“嘿嘿嘿。”猥琐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是那名嫌疑人,只见他顺手把录像机扔给了了一旁的线人,嘱咐着,“拿好了,录得清楚点儿,先等我好好爽一爽,随后少不了你的。”在杨升修走后的十几分钟内,林祐是真的感受到了地狱,杨升修的单方面暴力相向在那名嫌疑人的手段面前简直是小儿科,手法上简直逗不是一个级别的。上衣被剥的精光,已经一块青一块紫的肌肤暴露在两人的目光之下,那名线人明显还是有点儿胆怯。“我们呢、我们真的要……”“闭嘴,不敢的话就在一旁看着,拿摄像拍的清楚一点儿,我们也好交差。”嫌疑人走到门口,推着门后的一个移动架子来到了床边,掀开上面的白布单,数把手术刀和一些锐利的工具整齐的摆放在托盘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银白色的寒光,十分可怖。“你们……”好不容易从方才的一巴掌中缓过来点儿劲儿的林祐一眼就看到了旁边排列着‘凶器’的货架,心底一寒,目光移向他们,“考虑清楚了吗?……这是犯罪……你们确定要和……要和那个……咳咳咳……”连呼吸都会抽疼,林祐根本无法很流畅的说出劝服的话语来。“省省吧林警官。”嫌疑人从架子上拿起一个针管,对着白炽灯照了照,拉起了他软弱无力的胳膊。“这……这是……什么?”林祐皱眉,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针管扎入自己的手臂,任由那透明的液体流入自己的体内。“别紧张,好东西。”嫌疑人拔出针管后随手向后一丢,“为了让我们玩儿的更愉快一些,林警官可不要太快撑不住哦。”很快,林祐便知道那注入自己体内的是什么了。当对方操纵着手术刀在自己的锁骨处狠狠划了一刀的时候,鲜血四溅。疼,但他却对疼痛的感觉却没有那么强烈,疼痛感正好是他目前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可以承受的最高值。“感觉怎么样?嗯?”嫌疑人一刀下去,有了麻醉剂的中和让疼痛还能忍耐,可两刀、三刀、四刀……接下来的时间里,嫌疑人仿佛痴迷于此,手起刀落,越来越多的伤口开始出现在他的肌肤之上,鲜血肆意流淌,每当血液快凝固的时候又会被他补上一刀再次挑开。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加上此刻的失血过多,林祐真的已经有点儿撑不下去了,眼前不断地发黑,大脑一片混沌,开始渐渐的做不出来任何的回应。“切,只能撑这么久吗?没意思……”嫌疑人扫兴的将手术刀朝着他的胳膊就狠刺了一下,“要不是杨少爷动了手,本来还能玩儿更久的,白瞎了我准备了那么多东西。”林祐的上半身已经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液浸湿了身下的被单,一直拿着相机在拍摄的线人早就是看得脸色发白,“不、不行了就算了吧,我看也差不多够惨了,咱们快点儿给他最后一个痛快手工吧。”两人还在争执,林祐的思绪却已经渐渐飘远了,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踹门的声音,然后是屋内那两人的惊呼,接着是剧烈的打斗好像还伴随着枪响……失血过多的林祐连眨动眼睛的频率都开始变慢起来,呼吸也开始绵长虚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般。耳边,好像有人在呼唤,林祐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虽然眼睛是睁着的,但却已经被花白占据了视觉,看任何东西都像笼罩上了一层白雾,看不真切。温暖宽厚的臂弯,略微震颤的晃动。还没有彻底丧失掉的感官让林祐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抱入了怀中,接着,冷风没来由的吹来,让他打了个寒颤。是到外面了吗?林祐想努力振作精神恢复理智,但思绪却越跑越远,最终完全落入了黑暗。恍惚间,再次置身于那曾经来过的长廊之中,依旧的昏暗悠长,依旧的看不到尽头究竟在何方。只是这一次,林祐没有着急前行,停在原地,下意识的看向某处,果不其然,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就定定地站在不远处的前方,看不真切,但却依旧释放着那十足的吸引力,引得他想再次迈开脚步去追逐。为什么不过来?那熟悉的背影开了口,声音就像经过了特殊处理般让人无法辨识。“你是谁?”林祐反问道。你说呢?那背影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等待,直接自顾自的向前迈步走去。看着远去的背影,林祐心中慌了,下意识的就迈开步子追赶。“等等!你等等!停下!”一遍追赶,林祐一边叫喊着,任凭他怎么的努力,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始终没有缩进半分。回去吧,我在等你。那背影又开口了,说话的同时,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出耀眼的一道道白光,刹那间将一切全数吞没。…………………………………………悠悠转醒,林祐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大的小屋子里,床板很硬且破旧,到处都可以看到泛黄的痕迹,扫视一下屋内,视线可见的范围内,一边是墙,墙皮脱落,另一边则被一个老旧的泛了黄的白布帘完全遮挡,在那布帘之后,两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那里,好像还起了争执。“你赶紧带他走!别在我这小镇所里赖着,带他去大医院,真被那小少爷发现了,不仅他完蛋,我也要跟着完蛋!”其中一个黑影显得很是激动,说话的时候还张牙舞爪的。“先治好他。”另一个说话的声音身处黑心诊所面对对方的驱赶,展毅回话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处处透露不容拒绝的强势,“你只需要把他治好,出了事儿我抗。”“说得好听,那位杨少爷可不会冲你发火,最后倒霉的不还是我吗?”对方是依旧不买账的反驳。在屋内躺着的林祐没有继续去听二人的争论,只是静静地躺着恢复着力气,试图控制自己的身子进行移动。身体还在迟滞,虽然在思绪的控制之下勉强能动,却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他本来只是想挥动下手臂试试,却不想挥动之下,是直接将缠绕链接在手背上的输液管给扯动了,虽然他用的力气也并不大,可那吊着输液瓶的铁架子早就是一副锈迹斑斑年久失修的模样,哪里经得起任何风吹草动啊,这么一下子,是直接将铁架子给带倒了。铁架子落地的重响和输液瓶身的碎裂一起响起。动静可不小,布帘外的人自然也是听见了动静,立马是停下来争论快步赶来。“阿祐。”一见屋子里这景象,展毅赶忙扑倒床边查看他的伤情,还好那铁架子是横着的倒下的,没有砸到床上的他,“感觉怎么样?”“感觉……糟糕透了……”林祐开了口,声音喑哑的厉害,“这是在哪儿……”“这里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展毅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安抚着,“好好休息吧,已经没事了。”“哎呦我唯一幸存的输液瓶挂架哎!哎呦哎呦……我的玻璃瓶哎……”随后进来的人是瞅了一眼地上的惨状就开始干嚎,“我的小祖宗哎,我诊所里能用的就这么点儿东西,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输完液然后跟着展毅赶紧滚蛋吗?我的宝贝这下全被弄坏了,这诊所是开不下去了哎……”林祐看向对方,只见其一头自然卷乱糟糟的四处翘着,宽厚的,身材看起来很瘦小,一席旧旧的白大褂罩在身上,看来就是这家小诊所的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