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酀心中叹气。
方才沐浴时,他还在想小祖宗突然跑来宫里的缘由,实不相瞒,他没猜到,这会儿倒好,门都没进,人又走了。
但赵酀本能觉得,余心乐应当是心情不好,或是遇到什么事,否则还不至于急匆匆跑到宫门口。
他挥退屋内众人,又吩咐自己的亲卫,叫他们时刻向自己汇报余心乐的行踪。
离开皇宫后,余心乐蔫蔫地骑在马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袋里也没什么想法,走了会儿,身后有人急急追过来,并喊道:“心乐少爷!心乐少爷!”
余心乐猛地回神,回头一看,是钱宸的书童松风,于钱宸而言,大约就等于他身边的西园。
余心乐立即勒住马,等松风跑到马下,便赶紧问:“你怎来了,可是你们少爷出了事?”
松风喘着气,说道:“我去余府找您,听说您出门,便又出来找您,谢天谢地,总算是找着了!心乐少爷,姓林的竟然也来京城了,这几日,少爷住在郊外别院散心,他三番五次想要约我们少爷出门,都被我给打出去,少爷好不容易高兴一点,如今每天又是郁郁的,我怕那人今日又要来,更怕少爷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去,就赶紧来找您了!”
余心乐气道:“那个狗男人,还有脸去骚扰宸哥儿!走!我去看看!”
“是是是,多谢您了,心乐少爷!!”
余心乐气势汹汹地就往钱家别院去,好在是,林昶今日没来,钱宸还在别院里,也并未去赴约。
不好的是,钱宸在独自饮酒,人已经半醉,见余心乐来了,他还笑道:“我说松风人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找你去了,真是的,一点也不给少爷我留点面子。”
余心乐着急上前:“你还要什么面子,我们俩谁跟谁?林昶上门找你,你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有何用……”钱宸笑,“反正我不会去见他。”
“笑笑笑!”余心乐在他面前坐下,拿起酒壶,“我陪你一起喝!”
说着,余心乐仰起头已经一杯下肚,“你又何必呢。”,钱宸想要阻止。
余心乐将酒壶护在怀里,直接对着酒壶喝,实际是因为,见到钱宸这副样子,牵中他心里最担忧、害怕、难受的地方,他不由也想喝酒,想醉,不愿再想那些烦人的事。
钱宸见他这般,也不再阻拦,自己也抄起酒壶就喝。
西园跟松风看着干着急,却又阻止不了,他们都知道各自少爷的心事,心中也为少爷伤心难过。
喝了会儿,钱宸就又哭了,他碎碎念道:“反正我是不会见他的,有什么好见的呢,他还是要娶三娘的,我见到他要哭,我不想这样丢人,我已经没有颜面了……我不想再丢人了……”
“是啊,我也不想再见他了,我也要哭……”
说着说着,余心乐的眼泪也掉下来。
钱宸哭道:“狗男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花前月下,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到头来呢?!”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余心乐更是怒骂。
两人很快便各喝各的,也各骂各的,余心乐怒上心头,桌子一拍,豪气大喊:“西园!拿笔墨纸砚来!”
西园也不敢不从,立即去取了笔墨纸砚。
余心乐运了口气,拿起笔便在纸上写:狗男人,从此恩断义绝!!!
钱宸还凑过来看了眼,也压根不懂是怎么回事,倒是跟着鼓掌:“好!好一个狗男人恩断义绝!少爷我也要写!”
说完他就抢过余心乐的笔,在另一张纸上也写下“狗男人,从此恩断义绝”。
“好!!!”余心乐也鼓掌,随后将自己那张纸拍到西园身上,“去!送到桂花胡同!本少爷要与他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