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晖埋怨:“你‘哼’什么啊,一码事归一码事,他的身份这样高贵,咱们害怕、担忧是应当的,但你看看人家这诚心!这样重要的地方都带咱们过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余安和再“哼”,不悦道:“妇人之仁!”
程清晖打他一下:“我可告诉你,余安和,待会儿见到太后娘娘,不许你再摆着这么个脸色!还有,你对陛下也不许冷着脸!人家是皇帝,亲自给咱们赶车,你还想怎么样!”
“他可是要把我们儿子骗走!!”
程清晖哽住,也是啊,她最宝贝的儿子,她不舍地看着余心乐,余心乐哭笑不得,说道:“不是骗呀,我们互相喜欢,就算我跟他成亲,我还是你们最宝贝的儿子呀。”
程清晖被他逗笑,对余安和道:“儿子说得没错!难不成你要看儿子孤独终老?现如今有个这么合适的人,可以托付囡囡的终身,这是多好的事啊!”
“哼!懒得跟你们多说!”
程清晖也朝他皱鼻子,又朝余心乐挤挤眼睛,揽住儿子道:“你放心,娘站在你这边!你爹不敢反对!”
余心乐“噗”地笑出声。
余安和生气,低声嚷嚷:“我反对又有何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是跑不掉了!”
“那你就接受!有个皇帝给你做女婿,叫你岳父大人,你还不知足啊!”
“你、你——”
余安和被气得已经不愿说话,背转过去,不看他们俩。
马车内,他们的声音已经尽量压低,赵酀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这一家人“吵架”,赵酀面上都不由露出笑容,真是幸福又令人无比向往的一家,也只有这样的家,才能养出余心乐这样善良可爱的孩子吧。
山庄内机关众多,尤其到最中心的地方,已经不便马车行驶,赵酀请夫妻俩下车,又见余心乐还是连连打哈欠,他眉头轻蹙,程清晖正想着要不要说余心乐怀了孩子的事,赵酀已经弯腰将余心乐抱出马车,也并不准备将他放下。
爹娘还在,余心乐不好意思道:“你放我下来啊!”
赵酀理所当然:“你身体不舒服。”
“你!”余心乐立即看向爹娘,他娘在捂嘴偷笑,他爹“咳”了声,背转过去就当没看到。
赵酀笑:“往后,岳父、岳母大人常见的,不必羞赧。”
“你快闭嘴吧!!”余心乐简直更不好意思。
程清晖继续憋笑,余安和这次咳了两声,赵酀抱着余心乐,让了让身子,说道:“岳父、岳母大人,请随我来。”
四人一同往内走,走到一半,便遇到赶来的颜太后。
余家跑得
突然,赵酀来得也很突然,颜太后那里便更为突然,否则若是知道余家三口上门,她肯定会亲自到门口去接待。
颜太后走来,还顾不上欢迎、解释,瞧见程清晖,两人就先握住手,在风里哭了一场,三个男人好一阵劝,才把她们俩给劝回屋。
结果到了屋里,两人继续哭,说着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不知不觉天便黑了。
颜太后并不知他们先前的那段官司,也不知余家夫妻的纠结,她以为这就是同意了,已经到最后长辈商量这一关,异常欢喜地将赵酀送给她的那份大婚流程拿出来,直接已经与程清晖商量起来。
程清晖先前没看到这本折子,光听余安和描述,如今见到了也是惊为天人。
什么担忧全部没了,有颜太后这样热络的态度,又有陛下那样疼宠的溺爱,她相信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更适合她儿子的。
她更是积极地与颜太后商量其他细节。
余安和一个大男人,插不进去嘴,只好坐在一旁喝闷茶。
余心乐还是困,开始还能听,听到后来,他靠在赵酀身上睡着了,颜太后看到,很是心疼,催他们一家三口先去休息:“这些事酀儿已经筹备许久,咱们明日再商量也是一样的,来得及!囡囡困成这样,你们快去歇息!”
程清晖担心儿子的身体,告罪一声,便由赵酀带着先回他们的院子。
到了院里,赵酀将余心乐小心放到床上,又给他擦脸,喂他水喝,后来更是陪在床边,程清晖看到一半,便出来了,告诉余安和:“陛下细心得很,完全用不上我,看那样子,是常做的。”
程清晖高兴:“看来没有托付错!”
余安和重重放下茶盏:“哼!”
“你又怎么啦!”
“我能怎么?!今儿有人听我说一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