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焕拉着方容容,满脸痛心。在他的记忆里,外祖母是世家女子的典范。举手投足皆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不讲道理的样子。
他哀求道:“外祖母,你不是答应过我说过不闹吗?我们现在是在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这个道理,您不明白吗?”
方容容一哽,看到酷似胡锦茵的苏乐然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她是真的一点都忍不下去。
她双手钳住朱焕的手质问:“焕儿,你难道不担心你的母亲吗?这个小妮子根本就没安好心,她就是想将你的母亲囚禁起来,慢慢折磨。”
苏乐然的眉毛一挑。虽然她并不在意她在方容容心里面的评价,只是方容容说的什么话?
以为谁都像她一样无聊,冒着欺君之罪去囚禁她女儿就为了泄恨。更别提胡韵儿不日就要被问斩,她是脑筋有毛病才会这样多此一举。
要不是方容容骂的人是她,苏乐然差点就被方容容的爱女之心感动。但是一想到,像方容容一样在高位之人的心里,只有她女儿的命值钱,别人的命都不是命。
她的心里就充满对方容容的鄙视。既然有人年纪一大把,还不懂做人,那就让她代替老天爷来教方容容做人吧!
苏乐然皱着眉头说道:“丞相夫人,请不要信口雌黄。我们做人凡事要讲究证据。要是刑部也像您这样空口白牙断案,那世间不知道有多少冤枉案子。丞相大人,您说是吧!”
苏乐然的眼睛看向站在后面的胡惟。胡惟被徐阳搀扶着,好像徐阳一撒手,他就会摔倒一样。
胡惟自然是听到苏乐然说的一番话。他苦笑道:“武安侯夫人,你就可怜一下我们两位老人,刚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难。经不起别的变故。”
朱焕也知道是方容容的这番操作惹怒苏乐然。
他哀求道:“姐,我替外祖母向您道歉。您就让我们见一下母亲。”
他们难道不怕这样自以为是会害死胡韵儿吗?
苏乐然很想让自己的心硬一点,她可是有着多年社会毒打经验的社畜。
几岁但是看到白发苍苍的胡惟,她终究是心软。无论如何,他们也受到惩罚。再说她最想报复的人是朱焕,并不是丞相夫妇。
说起来,胡惟还是她的外祖父。对于胡惟,苏乐然当然问心无愧。他要是有一天尽过为人父的职责,苏乐然的母亲方锦茵就不会离家出走,改名换姓的生活。
想到这,她对徐时安不耐的说:“他们好吵!夫君,你替我招待他们吧!”
见到苏乐然的脸色苍白,徐时安柔声的说:“这样也好,我让春梅扶你回去。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过去陪你。”
这个提议更好。徐时安是一丁点都不想苏乐然和方容容有接触。主要是怕方容容不稳定的情绪影响到苏乐然。苏乐然现在可是有着身孕,徐时安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寻过来给她。
苏乐然感激道:“有劳夫君。”
徐时安挑了挑眉,用嘴型说道:“晚上再找你要报酬。”
直至看不到苏乐然的背影,徐时安才将眼光投向丞相夫妇。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希望二位明白。我确实想要胡韵儿的助力,但也不是非她不可。所以,你们最好心存感激,以后离苏乐然远一点。”
然后,他看着朱焕补上一句。“还有你,也离我夫人远一点。”
朱焕一愣,点头应下。
胡韵儿看着紧闭的大门陷入沉思。从醒来之后,她就被关在这一方小院里面。院中只有两名婢女,一问三不知。她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只能安静的等待着。
虽然没有自由,但这里的生活比在死牢里面好太多,她差点以为宁王妃的生活是上辈子的事情。当四周都被火苗包围时,她的心里充满后悔。追着朱恒大半辈子,最后带着不清不白的罪名,稀里糊涂地死去。在被烟熏晕的最后一秒,胡韵儿心想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这样子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