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临今天晚上不回来要去应酬,无非是因为我怀孕了,由于胎儿的缘故,所以我不能在身体上满足他了,所以他才借口应酬不回家。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想当初我还没离婚的时候,赵俊彦不也是天天以工作忙为借口,很少回家过夜吗?
我本打算拆穿赵君临的虚伪,但想了想,我忍住了。
一是因为,赵君临肯找冯垣这么好的朋友搪塞我,说明赵君临面子上还是尊重我的,所以我没必要把脸撕破,把事情搞得太僵。
二是因为,一想到赵俊彦这个渣男,我便连带想起了还锁在信箱里的法院传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冯垣。
虽然冯垣不是赵君临助理,但他们关系不错,说不定冯垣知道信箱密码呢。
怀着一半对一半的侥幸心理,我问冯垣别墅门口信箱的密码是多少。
谁知冯垣听到我问他这个,先是一愣,语气稍稍有些疑问和紧张的意味。他说门口的信箱几乎没用过,问我怎么突然会问到这个事情。
我不太想告诉冯垣是法院的传票,只好骗他说,是朋友寄的明信片寄到了这里。
冯垣一听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方才松了一口气,说他过一会儿把信箱密码发到我微信上。然后再次特意嘱咐我,天热,让我不要出去逛,有什么想买的直接告诉赵君临或者韩进,或者他都行。
我笑着道谢,内心却有些嫌弃冯垣啰里吧嗦。天这么热我才懒得出去逛呢,还非得跟我强调这么多遍。
挂掉电话,没一会儿,我便收到冯垣发来的信箱密码。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箱,取出了法院的传票。
回屋的路上,我特意自己向自己再次确认,我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起诉我的人不是赵俊彦,那大概就是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所以法院找错人才找上了我。
可是,当我撕开文件袋,看到收件人的的确确是我,同时法院传票上面清清楚楚白纸黑字,被传唤人一栏也写着是我的名字时,我才不得不认清自己即将面临一场官司。
再仔细看看法院传票上的案由,上面写着“商业信誉、商品声誉损害责任纠纷”。显然,起诉我的人不是赵俊彦,而是某个我合作过的甲方公司。
可是,我侵犯了哪个甲方公司的商业信誉呢?强迫自己镇定,我把所有我经手的广告策划案都一一想了个遍,坚信自己就算偶尔工作不顺利,也从未对哪个甲方公司有过仇怨。
我如果侵犯了某个公司的商业信誉,也只可能是无意间的侵犯,因为我从未想过要故意去得罪某个合作过的甲方,更何况我是一个有原则的好公民,并没有胆量以身试法。
我在心里莫名有些怨怼这个匿名却又合作过的甲方,既然发现我帮他们公司做的广告策划案,有损他们的商业信誉和商品声誉,甲方他们难道不应该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公司,然后再找到相应的创意广告策划人员,进行广告内容的调整修改吗?
而这个甲方公司竟然不联系我们公司,也不联系我个人,就这样无预兆地起诉了我!不知为何,我竟感觉,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是个阴谋,很像是某个甲方公司有意针对我,想要整我一样。
心里愤愤,我拿起手机,准备给赵君临打电话,请他帮我分析分析前因后果,以及我该怎样处理眼前事物。
可是号码刚拨过去,在手机显示那边还没开始响铃时,我就又挂断了。因为我怕越让赵君临帮忙,我欠他的就越多;而我欠赵君临的越多,我就越难从他手掌心逃开,也越难恢复自由身。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我明明能感觉自己很依赖他,却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排斥这种依赖的感觉。阶层的差距像一条泾渭分明的河流,让我想忽视都不可能。赵君临在河的彼岸对我只有怜悯和利用,而我并不能跨过阶层去真正拥有他,更别说去打动他冷漠的心,让他对我产生真正的感情。
大概我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得不到赵君临这种神一样的男人的青睐,所以想到这儿,我竟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韩宣。毫不犹豫找到韩宣的电话号码,我想都没想便打了过去。
韩宣很快接了电话,他半开玩笑似地说,我终于想起他了。
我笑了笑回道,那还不是因为赵君临又回来楚市了。
此话一出,我不禁被自己的轻*佻言行震住。
因为这句话的潜台词明摆着就想说,要不是因为赵君临回来楚市在控制着我,我早就跟你联系了。话里赤*裸*裸的挑逗之意,简直不要再明显了!
而这种话,竟然是我脱口而出就说出来的!
不知为何,我明明可以不这样说,但偏偏我又想有意挑拨和勾*引。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只有韩宣和赵君临之间,他们互有敌意,这样一来,将来某个时刻,即便赵君临不放我自由身,我也能借助韩宣的帮忙成功逃离赵君临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