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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想不想钓鱼？&rdo;

&ldo;想啊，有钓竿吗？&rdo;

两个少年手持钓竿向河边跑。天上下着毛毛细雨，胡同里满是泥泞，一些被雨水灌出来的白颈蚯蚓在泥泞中笨拙地蠕动着。那时我们读五年级，我十二岁，钱英豪十三岁。

看到蚯蚓，我停住脚，喊：

&ldo;钱英豪，咱们还没有鱼饵呢。&rdo;

他说：&ldo;噢，我忘了。&rdo;

我说：&ldo;这儿有条大蚯蚓。&rdo;

他走回来，看了一眼，转过头去吐着唾沫说：

&ldo;我最恶心白脖蚯蚓了。被它咬了要得麻风病。&rdo;

我说：&ldo;白脖子蚯蚓气味大，鱼愿意吃。&rdo;

&ldo;你把它们逮起来吧。&rdo;他说。

我从篱笆上掐了一片扁豆叶将白脖蚯蚓捏起来，它在我手里扭动着。钱英豪看了一眼，竟捏着脖子干呕起来。

我问：&ldo;你怎么啦？&rdo;

他摆摆手，擦擦眼泪说：

&ldo;我怕白脖蚯蚓，你快把它弄死。&rdo;

我找了一块碎玻璃，把蚯蚓切成几段。它流出一些绿色的血和黄色的泥浆。

河里只有半槽水，中流处漂着一些黄色的泡沫，我们选择了一处生着茂密荻糙的地方蹲下来，河堤在这儿拐了一个弯，形成了一片静水，白鳝和鲇鱼最喜欢在静水里找食吃了。

我们把缠在钓竿上的尼龙线放下来，尼龙线弯曲着，抻不直，钱英豪说不要紧尼龙线是水线，放到水里自然就直了，他说赵金你把鱼饵挂上吧，我怕白脖蚯蚓。我帮他挂好鱼饵，自己也挂好鱼饵，我们把鱼钩和尼龙线慢慢地顺到水下去。水面上立即漂起两个用麦秆糙捆扎成的浮子。这时河堤上传来两声汪汪狗叫。我们回头，看到钱英豪家的黑狗&ldo;巴鲁&rdo;摇着尾巴对我们鸣叫。&ldo;巴鲁&rdo;全身黑油油，只有双眼上方各有一撮焦黄的毛。钱英豪抬手对着&ldo;巴鲁&rdo;一招，说：

&ldo;&lso;巴鲁&rso;过来！&rdo;

&ldo;巴鲁&rdo;钻开荻糙，小心翼翼地来到我们身边，摇动着尾巴，把荻糙碰得嚓啦嚓啦响，还对着面前奔腾的河水呜呜叫。钱英豪拍拍它的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