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芳走了后,偌大的别墅只有沉默寡言的保姆和助理们。爱人不在身边,陈云芳的刁难,陌生的环境,一股孤独寂寞袭上林棠溪心头。
她双手捧脸做惆怅伤感状,两秒后突然起身,左右观望后发现没有人,立即欢天喜地奔向自己的粉钻。
——
林棠溪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各种老师和助理把她的生活塞的满满当当。她原本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肆意挥霍,现在没有人会允许她继续浪费。
她忙得天昏地暗,平时要跟随陈云芳出席各种晚宴拍卖会慈善活动,要参加平时根本没听过的名流私下聚会和艺术画展,偶尔还要加个班,在歌剧会上睁着眼睛打瞌睡。
陈云芳对她的鉴赏力很不满意,认定需要紧急培训,拍板把她的艺术老师增加到了两个。
于是林棠溪现在有两个艺术老师,一个礼仪老师,还有三个助理,两个保镖外加一个贴身女仆。最近陈云芳还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再给她增加几个语言老师。
她白天忙着汲取自己前半生从未接触过的知识,晚上还要手不释卷,捧着张家那本厚到离谱的家谱挨个记背。
她在给张树曜打电话的时候问:“你知道你三祖父的四儿子叫什么吗?”
张树曜沉吟一会儿,很快道:“张升。”
林棠溪磨了磨牙,不服输的继续考他:“那你记得你太婆的二儿子的女儿的儿子叫什么吗?”
张树曜笑了:“这我就不记得了。”稍加思考后他又说:“这不是张家的人吧?”
林棠溪将手中那本家谱重重摔到床上,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可是你妈说这些都是张家的人际关系,必须得背!”
她在屋子内转来转去,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仓鼠:“太过分了,明明你都没记住……”
看她难受,张树曜有些心疼了。其实他最近也很忙,他是跳级被录取,有很多知识根本没学过需要他自己私下补上,而且同时他也不能落下平时的学习和研究进度,自己的研究课题丝毫不能怠慢。
张树曜没告诉林棠溪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而林棠溪忙着抱怨陈云芳各种各样的要求还有磨人较真的老师,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眼眶下的青黑和褶皱的衬衣,更别提冒了茬的胡须。
这几天张树曜和同学老师们一直待在学术小组里讨论研究,长时间高度集中的演算推演,他的眼睛里都有了红血丝。
内里还有同学在忙,他趁自己吃饭的时间忙中偷闲接了未婚妻的电话。
张树曜背靠白色的墙壁望向电话那头的女生,取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需要我去劝劝妈妈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其中蕴含一丝说不出的疲惫。
林棠溪认真想了想,拒绝了他的提议。她只是憋得发慌想找个人抱怨,并没有真的想撂挑子跟陈云芳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