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香儿被安排在东跨院,吃穿用度均是细致周到,令她颇为感动,频频向赵月白道谢。
傍晚,赵月白倦怠地揉揉眼睛,放下手中的书卷,从案几上起身。
“小七,备水。”
贴身丫鬟小七把面盆端进来,赵月白刚换下常服,身着里衣正要洗漱。
十六急匆匆跑来禀报:“小姐,不好了,齐姑娘投河自尽啦。”
赵月白闻言,赶紧把洗脸帕扔进面盆里,十六急得满头大汗,想来齐香儿有些危险。
她来不及换下身上的白色衣衫,拔步往外走:“走,请郎中了吗?”
两人匆匆往东跨院而去。
“福伯已经派人去请了。”十六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惊肉跳的偷偷看主子一眼。
她刚进府没多久,今天被派遣去照顾刚来的齐姑娘,看小姐对这位姑娘颇为照顾,可能是要娶进来。
十六之前还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呢,哪知道齐姑娘投河了。
如果上面怪她照顾不周,可咋办啊。
“十六,齐姑娘为什么会投河?”赵月白神色平静,柔声问道。
奇怪得很,齐香儿看起来还算正常啊,怎么莫名其妙的跳水了?
她亲切而又温和的声音,安抚了十六惶恐不安的心。
十六茫然地想了几秒钟,自责地摇头:“对不起小姐,奴婢不知。”
“不必道歉,和你无关。”赵月白摆手。
二人赶到东跨院的时候,郎中刚从外面进来,彼此间相互问候。
郎中诊完脉后,给齐香儿开了几副治伤寒的药,让下人跟去取药。
赵月白坐在圆桌前,手里捏着茶杯,垂眉凝视着昏迷的齐香儿。
此时十六正在给她擦湿发,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赵月白神色隐晦不明地喝了口茶水,齐香儿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目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求死?
“咳咳…”
随着齐香儿虚弱的咳嗽声,十六高兴地蹦哒起来:“哎,小姐,齐姑娘醒了。”
“嗯,你下去吧。”赵月白扬眉朝十六挥挥手。
十六看没有人责骂自己,松了口气,屁颠屁颠的往外走。
看着十六关上房门,赵月白这才收回目光,慢悠悠地将茶杯放下,走到齐香儿面前。
齐香儿此时苍白着一张脸,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
赵月白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咬着嘴唇揉眼睛,她最怕女人掉眼泪,当然,苏弯弯除外。
她欲言又止地张张嘴,沉默许久,才坐到床边。
赵月白一脸关心地看着齐香儿,柔声道:“齐姑娘,你、你怎么会想着投水呢?你是想你爹了吗?”
思忖片刻,她低声安抚:“齐姑娘,以后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正默默流眼泪的齐香儿,闻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赵月白。
赵月白被她抱得一僵,双手不安地捏住自己的衣衫。
齐香儿哭得稀里哗啦,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说:“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她结结巴巴地问:“是、是叶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