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定西王府护你周全,你整天混迹于青楼和赌场的人,应该知道还不起银子的人什么下场吧?”
“我不赌了,我不赌了,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林初九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赵月白看屋子门一阵抖动,想来她是倚在房门上的,因为哭泣的原因,导致房门也跟着颤动。
她无声的叹口气,冷着声音问:“你说不赌就不赌了?我要是再发现你赌博呢?”
房内静默一会儿,然后响起林初九瓮声瓮气的声音:“我要是再赌,你就切掉我一根手指头,然后把我扔到京城再不迟,求你了,你们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行,先关你几天,你好好反思一下刚刚的错误,等你想通你对你爹有多不孝之后,我就放你出来。”
林初九醒掉鼻涕,吸吸鼻子说道:“知道了。”
赵月白抬腿要走,想到什么一般停下脚步:“阿九,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以前又乖又听话,我们都很喜欢和你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变成了这样。”
她重重的叹息一声,感叹道:“你让大家很失望。”
“不是的。”赵月白正要离开,听到房间内发出的虚弱声音,迈出去的脚就这样僵住。
林初九颤抖着声音道:“我们小时候天真烂漫,我以为我们三个人生来平等。等我长大,我发现不是的。你生来就是骄子是主子,赵伯伯给阿武请武林高手教习武术,他因为这个得到赵伯伯和你的重用。可是我呢,明明是三个人一起长大的,你们俩一起去溢州不带我,所有都夸你俩,骂我不学无术。”
“都说你赵月白厉害了,凭本事当上了富国公,又凭本事击退了山贼,厉害的不得了,一个女子居然能带领宋军把旱军打得屁滚尿流。”
“说赵武天下无敌,继承了他师父武林盟主的所有招式和内功。外面的人一看到我就是夸你俩,然后用惋惜不屑或者轻蔑的眼神看着我,还要摇着头说可惜可惜。”
“他们拿我们仨比较就算了,可是你俩呢!你俩为啥去哪都不带我!我们小时候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的!去狗头山不带我,去溢州也不带我。”
林初九越说越委屈,不禁满脸是泪。
她用衣袖擦着眼泪,苦笑不迭:“明明是三个人的友情,你们两个人搭着肩膀往前走,为什么不带我呢?”
“你俩大胜归来那日,我混在人群中看你们时,我自己显得那么平凡弱小,而你俩那么风光伟大,你们名垂青史,我却寂寂无名。”
赵月白闻言,心里一颤,表情瞬间变得凝重,眉头猛地拧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吗?
林初九因为这样,才会性情大变吗?
她思索一会儿,才沉声解释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完全是误会了。去狗头山时,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有多危险?”林初九好奇的问道。
赵月白招手让家丁打开门锁,往里推了推,结果被林初九靠在上面打不开。
“让一下。”感受到她推门的力道,林初九知道自己挡着她路了,立马让开。
赵月白看到林初九哭肿的眼睛时,微微一愣,这家伙够能哭的啊。
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又各自别开头。
赵月白去关房门,林初九坐到椅子上。
“我是被派去狗头山送死的,当时有一波人想杀我,若不是阿武来的及时,我根本回不来。”
关好房门后,赵月白解开衣衫,指着第一次去狗头山被划伤的伤疤:“这里就是被那群杀手弄伤的。”
“这里,是我在溢州府里被丫鬟用短刀刺伤的,当时我差点就死了。从那以后,我吃什么都会用银针验毒,如果不这么做,一不小心就被人搞死了。”她又指指自己胸口上的伤疤。
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一一对林初九解释清楚后,赵月白赶紧穿好衣服。
她咽了咽口水,说了半天早就口渴难耐,看到桌上有杯水,端起就喝。
听她解释清楚的林初九,已经目瞪狗呆,见她拿着自己的杯子喝水,想到她当时对自己说的话。
她故意板着脸,“赵月白,这是我的杯子。”
赵月白眼睛一瞪,不乐意地戳她额头,“我又不是没喝过,我们仨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用你杯子喝水咋了!”
林初九闻言,眼里露出一抹喜悦,开心的挠挠头。
想起上次用她杯子喝水时,她当时看不起自己的目光,林初九难过的垂下了脑袋。
她委屈地小声说:“可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你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