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居的老板是沈三爷和沈大人,您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不过只是知道那是沈三爷的产业,您却知道这是两个人的产业。”迟衔帆紧盯着老人,语气中不觉得透露出些森寒。
“呵呵,余杭城中知道这事儿的人很多!”老人微微侧头,嘲笑的说道。
“恐怕并不是太多,而且即便知道,敢随便说出口的并且被锁在牢里的更不会多。”迟衔帆轻笑,好整以暇的倚着墙壁,重新坐在老头儿的身边。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头儿闭上眼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的问。
“你无须知道,只要把你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和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说不准我还可以帮你沉冤昭雪!”迟衔帆却毫无避忌的大声说。
“当真可以?”对面的大汉却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吼着问。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可以,我告诉你,全部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放我出去!”大汉目露精光,大声的喊着,忽然变了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了些迟疑,“等等,你不会是沈三派来的吧!”
“你像吗?”迟衔帆指指自己身上的伤痕和污迹反问道。
“好,我信你!我只不过是在沈府后墙撒了一泡尿,就被他们打个半死,然后栽赃我对沈府丫鬟行了不轨之事,然后就被判了死罪!”
“把经过写下来,按上手印!”迟衔帆不知从何处取出了纸笔,两手轻轻一送,它们就飘落在大汉的面前。
牢房里就这样多出了纸笔的沙沙声,“干什么呢,吵什么吵,活得不耐烦了吗?再敢骂三爷和大人,我打死你们!”远处传来狱卒们的怒斥声和他们手中棍子打在牢门和身体上的声音。
“您现在还有机会,如果不说,狱卒们过来的时候,您就再也没机会说了!”迟衔帆长身而起,好笑的瞥了一眼中年男子,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慢慢走向牢门,斜斜的靠在了门上,半眯着眼睛,“你不要乱说话,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中年男子狠狠地点点头,转头一骨碌的趴下,竟传来微微的鼾声。
“我姓沈,叫沈牧元,在沈家排行老二……这么多,够了吗,用不用写下来?”老人静静的着迟衔帆,疲惫的问。
“够了,够了!”迟衔帆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诧,下意识的问,“为什么他们不杀了你?”
“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希望您在这里等上几天,可以吗?”迟衔帆诚恳的说。
“可以!”老人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眼。
迟衔帆深吸一口气,取过大汉写的东西,指着沈牧元沉声说:“他说的所有话,你最好守口如瓶!否则……”
“我知道,我明白!”还未等迟衔帆说完,大汉就忙不迭的点头的说。
“很好!”迟衔帆满意的点点头。
狱卒们终于到达了这里,到倚着牢门的迟衔帆,他们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争先恐后的提着棍棒就冲了过来。
棍棒将要落下的时候,迟衔帆猛然捉住,浑身气劲迸发,生生震断了棍子,连带着其余的棍棒也炸裂开来,牢门也破了个大洞。迟衔帆像一条鱼一样从破洞中游出,三拳两脚放翻所有狱卒,施施然的走出余杭大牢。
如果西子湖和天香楼是余杭城的一绝,那么秦淮河就是余杭城独有的特色,整个东华没有哪个烟花之地能胜过此处。秦淮河是南北运河在余杭城中的延伸,因此花船可以在运河上自由的行驶,这无疑为寻花问柳之人平添了几分乐趣。
一位翩翩公子,一身白衫,拿着一把镶着金边的折扇,缓缓走向最大的花船,那艘船旁,立着一栋雕栏玉砌的三层楼宇。
那座楼,叫旖色阁,是余杭城中最大的青楼,拥有着余杭城最大的花船。
与此同时,沈三爷修建的大概类似收容所的地方里,一个新来的小乞儿在一番挣扎后,终于还是把讨到的铜钱都交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冷硬的馒头,但幸好,他终于可以免于露宿街头。
余杭城的夜晚,微风习习,吹在人身上,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只是让人觉得分外舒服。一转眼,挂在天空的是剩下一颗孤零零的启明星了,而余杭城中的风忽然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