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
气氛有些焦灼。
或者说,是相当焦灼。
虞乔隻觉浑身一阵阵地燥热,头脑也发懵,眼睛看什么东西都雾蒙蒙的——尤其是在看贺辞这过于惹眼的上半身的时候。
看得出来,对面这位的情绪也很不平静,不仅每一处薄肌都绷得紧紧的,神色中的震惊也久久消散不去。
虞乔苦着脸,满腔的委屈简直无处发泄,因为他所想到的并不只是为什么最后喝下汤的人竟然是自己,还有为什么明明只是补药,却发挥了春药一般的效果。
早知会是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就算没有喝错汤,他也不敢真得给贺辞喝了,他暂时还不想经历第二天下不来床的惨状。
度过了漫长的十几秒,贺辞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快步从虞乔身边掠过,去卧室随手扯了一件睡袍披上,身形如风下了楼。
独自在浴室门口凌乱的虞乔:“?”
这就走了吗,走得这么干脆吗?这就不管他了?
虞乔探头看去,见贺辞往厨房的方向去了,也认命了,懒得去追了。
很快贺辞就再次身形如风般地上了楼,脸色极其古怪:“厨余桶里那些东西是什么?”
虞乔水汪汪地眼睛看向他:“……药膳?”
贺辞后牙都快咬碎了:“煮这种药膳做什么?”
虞乔隻觉得贺辞那边的空气格外的清凉,像是能降一降浑身的温度似的,下意识地靠了两步过去:“有用啊。”
贺辞紧缩眉头,忽地反应过来:“你看到了……看到了那些药?”
虞乔点点头。
想了想,又体贴地补了一句:“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而且也可以治……”
话未说完,虞乔隻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底瞬间就离地了。
虞乔:“?!”
贺辞打横抱起他,快步走回卧室,接着将他整个人丢在了床上。
虽说床垫柔软,但是虞乔还是被震得眼前一阵晕眩,本身就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就更无法思考了。
脑后被温热手心托起,虞乔眨巴眨巴眼,看到自己的正上方就是贺辞那张冷峻的脸,此时那双一贯冷厉的眼里正翻涌着各种晦涩的情绪。
“虞乔。”贺辞的声音低哑,像是压抑了很久难以言说的情绪,“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吗?”
虞乔咕咚吞咽了一下,老实说被这样的贺辞吓到了。
这……这看来真是一个要强男人的逆鳞,绝对不能提的。
贺辞垂眼看着一脸无辜面带绯红的虞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虞乔失忆这段时间,他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虞乔许多惊人之语和惊人之举都把他噎得有苦说不出,现在居然还……
产生了这种误解!
贺辞眼神更加晦暗了些,向下压了压些许距离,一条腿抬上来,膝盖抵在了虞乔右腿膝盖的内侧,逼迫他屈起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