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茶抬眸:“嗯?”
傅明野严肃道:“你在我的心里面。”
戚白茶:“噗嗤——”
抱歉,这回实在没忍住。
太土了,实在是太土了。
他以为的王者级别怎么会使出这种幼儿园手段。
如果嘴里有面的话,戚白茶这会儿早就喷出来了,不过现在他也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抽了张纸巾擦拭唇瓣。
傅明野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你笑了!”
戚白茶擦拭的动作一顿,将纸巾收好:“这很稀奇吗?我经常笑啊。”
他确实是经常带着笑的,温柔,也疏淡,是雪神惯常的姿态。
“不一样,你以前的笑都不真。”傅明野说。
戚白茶语调微扬:“傅先生是在说我虚伪吗?”
“不是!”傅明野急忙解释,“戚先生以前的笑很温柔,让人看了也开心,可温柔和开心都是给别人的,你自己并不开心。”
“但你今天很开心。”
戚白茶一怔。
……是吗?
活过的年岁越久,他就越难遇到真正开心的事情,已被练就得心如止水,不起波澜。
没想到这位傅先生倒能一针见血。
他轻笑了声:“吃饱了,我们该回去了。”
傅明野结了账,两人出门,戚白茶再次坐上傅明野的车后座。
“抓紧我咯。”傅明野提醒道。
戚白茶没碰他,自行车离开巷子的时候,他最后往巷子深处看了眼。
店内依然亮着灯,大黄狗趴在地上睡觉,孩童吃完西瓜,正在家门口跳格子。
那些场景渐渐远去,犹如旧日的每一份记忆。
他突然想起文人林语堂有一段话。
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
可都与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戚白茶回过头,望着身前的傅明野。
据说是华国首富的男人一身白衬衫,正努力地蹬着自行车,载他驶向城市的角落。
一身少年感,满满轻狂气。
良久,戚白茶轻轻、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至少此刻,有这么一个人,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