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拖着行李,面容疲乏地走出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再加上时差,让她的脑袋晕沉沉的。
“姐姐。”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温苒脚步顿住,看着挡在她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
男人穿着西装,身姿挺拔,站在面前时,给人一种压迫感。
温苒抬头,在看清男人的脸时,她愣在了原地,疲倦一扫而光,全成了惊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看见我好像不高兴,回来也不联系我,我很难过。”男人嘴上说着难过,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一把接过温苒的行李箱,霸道地站在了她身旁。
“我自己来就好。”温苒想重新拿回行李箱,男人却把箱子拉远了一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苒找话道。
之前,她还期望着是偶遇,但是现在看来,男人似乎是为了她而来。
“爸爸告诉我的。”
“你其实不用刻意来的。”温苒开口,试图和容时郸划清界限。
温苒是容时郸的继姐,她十二岁那年,容妈妈带着容时郸来到他们家。之后,温爸爸和容妈妈感情不合离婚,容妈妈带着容时郸离开了他们居住的城市。
说起来,他们的关系与陌生人无异。
“我今天有点累,想先去酒店休息,要不改天我请你吃饭?”
温苒话里话外都在跟容时郸客气,容时郸却并不接茬,“姐姐来这里,当然是住我家,我已经和爸爸说过了。”
说着,他提起行李,“我的车就在那里,走吧,姐姐。”
“我不去你家。”温苒脚步顿住,面容冷了些,“容时郸,实话实说吧,我不想和你有什么接触。”
温苒看着冷硬,心里其实虚成了一团,心跳快要跳出了心脏。
大二那年,她以交换生的名义出国,之后便留在了国外。
她刻意避免着知道容时郸的消息,本以为不了解,他们就不在一个世界了。所以职位调动时,她选择了回来。
容父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国内,她放心不下。
“姐姐说话还是那么伤人。”容时郸开口,“你不知道吧,你不在国内的时候,爸爸突发过心脏病,他现在不适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可是答应爸爸了,要好好照顾你。”
“什么时候?”温苒脸色难看。
“也就前两个月的事,他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两人正说着,温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温爸爸打来的。
温苒按了接听键,“喂,爸。”
“小苒,你到国内了吗?有没有看到小时,他去机场接你了。”
“嗯,看到了。”温苒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回复道。
“看到了就好,你和小时在一个地方工作,要好好互相照顾,知道吗?小时的房子里有空房间,离你工作的地方也近,你就跟他一起住吧。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工作,有个人照顾着,我也放心一些。你不知道,新闻上啊老是有独居的女孩被害,你有什么事,就让小时陪着你,千万别大晚上一个人出门。”
“爸,我可以自己住,你别老麻烦人家容时郸。还有,你生病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心脏病?”
“哎呀,你和小时是家人,怎么算麻烦。生病也是小时告诉你的吧?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小时当时为了我的病忙前忙后的,遭了不少罪,要是没有他,我估计已经死在家里了,你对人家小时好一点。”
……
和温爸爸结束通话之后,温苒看着容时郸,内心复杂,“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爸的照顾,不过,我还是不住你家了。”
“姐姐,你可能理解错了,我并没有和你商量的意思。”容时郸笑着看温苒,笑容却不达眼底。
少年十六七岁的时候温苒便怕他,这么多年过去,少年锋芒尽显,让温苒心里生寒。
容时郸把温苒的行李放入后备箱,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把手放在车顶,防止温苒磕到头,“姐姐,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