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直视她:“跟我离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身上的裙子是我给你买的,手上的镯子是国际限量款,你脖子上的项链也是从我周彻的卡里一笔笔划出去的。白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你是男人吗?你答应了要离,男人说话算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我说要留你了?”周彻怒极反笑,“我给你选择,求我让你留在周家,好好做你的周太太。或者,你走出周家一步试试,我让你在整个华南华北找不到一份工作,找不到一处容身地。”
“你真像我看的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白夏迎上这双眼睛,比他决绝,“我不会求你,你想得太多了,我也不怕你。”
周彻被白夏眼里的决然刺到,他微微眯起双眼,手掌紧握成拳,想打在墙上,也想狠狠撕掉她身上裂开的衣服。他对她还不够好吗?那份房屋赠与合同是从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以为今后只要白夏愿意,他是可以在协议到期后包-养她的。他能给她钱,给她衣食无忧,她凭什么还敢跟他提离婚,用今天这样让他措手不及的算计方式。
“我告诉你,再也不会有哪个男人能给你这么优渥的生活,除了我……”
“我都还给你,这些我都不会带走!”白夏翻箱倒柜,找出那条纯洁之心粉钻项链,找出那顶女王皇冠,搬出珠宝箱,还给他那张她再也没刷过的黑卡。“我什么都不要,你让我走就行。”
周彻被气到呼吸急促,望着她好久,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传进卧室,屋子里很热,暖气很足。他拽住她的手直奔三楼,又走上四楼的阁楼,他拉着她站在玻璃门墙里,指着远处山林间的一处小房子。
“看见亮灯的地方了吗?上城没有暖气,这座城市只有周家有独立供暖,几个工人彻夜值班为你服务,让你在这个寒冬里能光着脚踩在周家的地板上。”他说完,扯过她下了楼。
他走得太疾,白夏几次踩滑在楼梯上。她望见三楼客厅里站立的几个机器人,在惊吓的同时被他拉到二楼。他将她拉到栏杆旁,动作太大,她险些拦腰翻下楼下客厅,忙紧紧扶住栏杆。
他指着楼下擦地板的佣人:“看见了吗,周家十几个佣人每天伺候你,十几个保镖每天守着你。”他将她扯到另一头,“洗衣房里的佣人每天给你送干净的衣服,你要穿什么,小顾恭恭敬敬给你买回来。你要吃什么,佣人马上给你做什么。你一句话就能让整个周家的人围着你团团转,甚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他捏紧她下颔逼她与他对视:“离开我周彻,你找谁给你过这样的生活?白夏,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信不信,你走出这个家门一个月就会哭着回来求我!”
“我不会!”白夏挣脱他。
他们两情绪都不对,值班和打扫的佣人听到争吵,不敢来劝,也不敢打扰,都被沈萍喊回了房间。
白夏望着周彻怒极的样子,他生起气时样子很可怕,她从没见过他这样。
她不想流眼泪,但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下来:“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你却只能给我这些,你以为这些都很好吗,你以为我有了这些就是在享受吗?你错了,你给我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套路,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跟你在一起,我不快乐。”
“你要什么,怎么才能让你快乐?”他问她,“只要你说,我就能给你。”
“你给不了,你也做不到。拿刀子划了别人一下,你说对不起,疤痕就能消失了吗?”她说,“从一开始你就只想睡我,也计划好了会跟我离婚,会在离婚后包-养我。周彻,你让我对爱情失望,你把我对初恋美好的想象都磨灭了,你和赵博艺没两样,你让我觉得世界上没有真实干净的感情!就算是你哭着求我留下来,我都不会留下来。”
她转身回到房间要去收拾行李。
周彻大步挡在门口:“白夏。”他不知道怎么留住她,他已经跟她讲过道理,也这样放下姿态希望她留下来,她看不见他的付出吗?他喊她名字,但她埋着头根本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他恼羞成怒,捏住她下巴逼她抬起头,“那些都是过去,现在我在学着对你好。可我给你台阶下,给你脸,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你不是缺钱吗,你离了这个婚,那四十万你就别想拿到……”
“我说过了,钱我都不要了。而且,我就是这么给脸不要脸,你就别给我脸了。还有你给的可不是情,我不敢领。”
“走出这个家,你知道外头等着你的是什么吗?你去社会上能干什么,你一没学历,二没技能,三没经验,长相普通,一身市井气,智商也低,你到外面能干什么?”
“你以为你有钱就很厉害了吗?你情商低到连CC都不如,你是个冷血动物,没有钱,你能在我们那个圈子活一个月我就喊你爸爸。”
“我为什么要去你的圈子。我就是有钱人,从出生就是。白夏,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就能为所欲为。你身上没有一点特长,钢琴你会吗?舞蹈你会吗?跳交际舞都要我带你,气质都是我周彻用钱给你堆起来的。除了每天抱着晋江看小说,你还会什么?你身材这么差,脾气也不好,长得不如令蓝也不如杜乔,以后我身边换哪个女人都比你强。”
白夏身体在发颤,张着唇却无法回怼他,她声音在颤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