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后不久,韩枞因为精神恍惚,闯了红灯,遭遇了一场不算严重的车祸,之后,他便忘记了那个叫“落落”的女孩,以及那件印着小黄鸭logo的棉服。
而前一晚,苏骆抱着半人高的黄小鸭布偶,低声呢喃“木小从”时,韩枞当年缺失的一部分记忆骤然涌进脑中,逐渐清晰。
怔住许久,韩枞将苏骆的手轻轻拿开,将黄小鸭布偶拎起来,在它的屁股位置找到了拉链。
他把拉链拉开,把塞在里面的棉服掏了出来。
棉服虽然被挤压的有些皱,但只要熨一熨,大概率就会像新的一样了。
大概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苏骆额头冒出细汗,断断续续地呓语,韩枞把棉服重新塞回布偶里面,蹲下去,替苏骆擦了汗,又像那晚一样,握住他的手,跟他说:“别怕。”
凌晨五点,韩枞收拾好玻璃碎片,把摆台照片发给徐燕,然后给徐燕打电话,很抱歉地表示希望,能不能帮他找到同款摆台。徐燕很明显地感到不解,但她也不是喜爱多问的人,便用困顿的语气说“有点难,和“我尽量”。
徐燕是本地人,性格开朗,喜好结交朋友,因此人缘极好。韩枞在客厅待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徐燕来电,她语气激动地告知韩枞,群发果然有用——一位经营二手网店的好友给她回信表示她那里恰巧有个一模一样的摆台。
清晨六点半,韩枞乘车前往徐燕好友住处,向徐燕及其好友郑重道谢,承诺将来有需要之处,一定百分百办到。之后他回到苏骆卧室,将摆台换成了新的。
——他希望,苏骆这些年对韩枞的喜欢,不是由韩枞本人无意撞破的。
将自己的照片塞回隔层,韩枞把苏骆和他前妻的合照拍下来,发给了陈彦明。
40分钟左右,他接到了陈彦明的来电。
陈彦明的声音有些宿醉未醒,他有气无力地骂韩枞神经病,语速很慢地说:“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韩枞静了静,说,“嘉嘉他妈妈长得和我很像。”
骂了句脏话,陈彦明把电话挂了。
韩枞握着手机坐了一小会儿,起身去厨房洗米,煮粥,准备早餐。
约莫7点35分,陈彦明给他发来多条文字讯息。
【我特么日了狗了】
【方毅给我分析了二十多分钟[裂开jpg]】
【他说他推断得出,我小舅舅心里的白月光是你[裂开jpg][裂开jpg][裂开jpg][裂开jpg][裂开jpg]】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韩枞回复“替我谢谢方毅”,收起手机,去茶西图澜娅餐厅打包了几样苏骆和嘉嘉都很喜爱吃的餐点回来,然后喊嘉嘉起床吃早餐,再送他下楼,乘坐校车去学校。
忙完这些,韩枞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出来苏骆还在睡着,韩枞便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他醒来。
--------------------
标题好难555
后面还有一点波折哦
是个怪物
21
待苏骆心情稍稍平复了些,韩枞便去厨房给他和自己分别盛了碗粥。
苏骆没再哭了,但情绪仍旧低落,垂着脑袋,点头表示谢意。
“苏骆,”韩枞放下瓷勺,伸手拿了个鸡蛋,问,“知道怎么样能让它立起来吗?”
苏骆抬头,表情呆呆地看着韩枞,然后摇头。
“这样,”韩枞将鸡蛋底部在桌角位置轻轻磕了两下,把它放在桌上,“就立起来了。”
对视少顷,苏骆露出了个十分勉强的笑,慢慢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