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影很快意会,拉上窗帘,关上门。
弄得跟什么非法交易似的。
但又不得不防,毕竟这里处处都是潘月梅的眼线。
池秽站得有些累了,拉了张椅子坐下,语调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说,“薛霖,或者叫你另一个名字吧……乔雨。”
薛霖唇边的笑意瞬间凝固,僵在嘴边,要落不落。
像是为了找回场子,她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初,语气是努力装出来的无所谓,但又带着明显的赞赏,“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池秽勾了勾唇,自动略过这个话题,“所以,我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薛霖也坐了下来,把头扭向窗外,声音淡淡的,似乎没带多少情绪,“你为什么不问祁影?”
顿时,连祁影这个当事人都震惊了,声音发虚,“我应该知道什么……”
这话倒是提醒了薛霖什么,她了然似的笑了笑,“抱歉,我忘了,你的命比我好。”
这些没头没尾的话语,听得祁影更加懵逼。
池秽顺着薛霖的视线往窗外望,试图调动她的情绪,于是主动找了个话题,“那些玫瑰花,是你亲手种下去的吗?”
薛霖的脸色总算出现了些许的变化,她纠正道,“不是玫瑰,是月季。”
“你那时候才五六岁,哪来的种子?”池秽又问。
“不重要。”薛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抬眸的时候,双眼通红,“你们听说过恋童癖吗?”
池秽的心顿时沉入海底。
光听薛霖这种语气,不像是在询问他人,反倒像是在问自己。
这下不光是池秽和陶花笺,祁影也很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薛霖的眼睛从扭头回神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祁影看。像是要把他翻来覆去看个遍,恨不得把人剥皮抽筋,好好看看内里的一切构造。
祁影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动了动唇,问,“你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是吗?”薛霖一脸平静,可语气里压抑着的复杂情绪却又翻涌上来,染上丝丝腥甜的味道。
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是她自己咬破了唇。
祁影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不能撒谎,只好说是。
薛霖忽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无声地笑,笑到眼眶发红,泪水差点溢出来。
最后不咸不淡地评价一句,“虞青枫把你保护得很好。”
“谁?!”祁影激动地站起身,迟疑地问,“你是说虞总教?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十三年前,你被院长叫出去的那天晚上吗?”薛霖的语速很慢,也许是在回忆,也许是不忍心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