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躺在床上,原本温瑜还打算继续说点话暗示一番,结果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不到一刻钟就睡得跟小猪一般,徐敬感觉好笑,给他掖了掖被子,也跟着闭眼了。
温瑜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身子偎在人家怀里,口水流了徐敬一身。抬头看见徐敬一脸笑意:“醒了?时候不早起来吃饭吧。”
就在温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之时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只听苏玉在外面大喊大叫:“温小瑜在哪儿,赶快让他出来见我!都别拦着我听到没有!”
温瑜无语,起身推开门:“我说,你怎么还在这?难不成是没钱回家吗?”然后转身吩咐下人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给他。
苏玉气得涨红了脸:“谁要你的臭钱!才二十两!你打发乞丐呢吗!”温瑜心想,自己一个月二两都用不了,公子哥真是不可理喻。
苏玉继续不依不饶:“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可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你必须对我负责,我……”
话说到一半,就见徐敬穿着中衣从房内走出来。苏玉脸色大变,看看温瑜又看看徐敬,咬牙切齿道:“好啊,你们两个……我说你怎么回来之后就不理我,原来是有人陪着了。”
徐敬卸下伪装后他也见识了其本来的样貌,暗中比较之后有些不情愿的承认在脸上的确是那小子稍胜一筹。不过男人靠的是权势!是智慧!这两点他有信心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
温瑜也是心累,他们俩明明没怎么样,为何他一副捉奸在床的语气。“如果我没记错,此处是县令府,苏公子私闯官邸也不知是何用意,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派人请你了。”温瑜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冷酷无情,光徐敬一个他就焦头烂额了,这种烂桃花有多远滚多远!
苏玉被他说得连一阵红一阵白,看样子气得不轻,转身拂袖而去。温瑜不理他,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山上的茶农来禀告说,茶叶可以采摘了。
温瑜一比给王以溪写信通知,一边命人消息的将采下处理过的茶叶用生产出的盒子包装好。
王以溪收到消息后兴奋异常,他虽然是王家二少爷,但在父亲和大哥眼中,跟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没有两样。这些日子借着妹夫这边的力总算让人高看一样,但对于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要借着这次茶叶彻底翻身!
第一批茶马上就要送到了,他按照温瑜所写的营销方案,又结合京中人的口味改了两笔,然后将新茶一点点投入市场。
宗一封从卫所走出,这些日子他简直事事不顺。原因在于他酒后失言,背后说指挥使万通的不是被其知晓,万通此人睚眦必报,背后又有姐姐万贵妃撑腰,可以说在京里一手遮天,连首辅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宗一封其实说完也有些后悔,但话也收不回来,只能忍着众人的排挤,好在自己这个百户是世袭的,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处理完公事,他打算去京中新开的南风馆转转,放松一下心情。虽然他不好这一口,但由于自己得罪了人,担心被抓小辫子,这几天还是安分一些。大明虽然禁止官员嫖,妓,但南风馆还是无事的。
一位的中年人彬彬有礼的接待了他,问他可有相熟的公子。宗一封摇头:“我就是来听听琴喝口茶的,你随便挑个干净些的吧。”中年人心下了然,其实这种人在大明也很常见。高级的妓馆集饭店茶楼乐坊棋社于一体,相对于嘈杂的酒楼,有钱人更愿意来这里谈事情。
微笑着将将其引到一间房里后,中年人默默退下。过了一会儿,走进一位瘦高的青年男子。宗一封愣了,这可跟他想象中的小馆不同,此人看起来年纪不轻,而且长相也不算秀丽。
那男子看出他的疑惑,温笑道:“大人不是想听琴喝茶吗,在下不才,这两门技艺还过得去。”
宗一封点头,反正他也无所谓,这样也好。只见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上面画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
“这是……竹熊吗?”宗一封来了兴致,他几年前曾在宫中见过这种圆滚滚的生物,印象十分深刻。男子微笑点头,接着揪着竹熊的两只耳朵打开盒子,从里面倒出一些茶叶,从颜色上看得出来这是今年的新茶。然后将其冲开,表演了一番自己的茶道后将茶盏递给宗一封。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人不太理解银子这里。
在明朝,有一种银子叫官银,这个事国家统一发放的,用于军饷、赈灾、各地建设等。这种银子下面有很明显的印记,私人使用是要杀头的。
银子发放到地方之后,获得银子的单位或个人必须重新将银子再熔一遍,把他们变成碎银子,这种行为叫“火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