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一和王胜还没走出停车场,就看见一个女孩一路狂奔,朝着他们大步冲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林唯一,林唯一!”
王胜如临大敌,瞬间挡在林唯一面前,对着女孩怒吼道:“站住!你想干什么?!”
攸晴一路追车追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渐渐停下脚步后,掐着腰站在两个男人面前三米远处,气都没喘匀,先说明了来意:“林唯一,你、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链?”
林唯一歪了歪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见对方没反应,攸晴赶紧连比划带解释地说:“就是上上礼拜六的下午,在图书馆,你不是晕过去了嘛,我给你做急救,后来你醒了,抓住了我的手,可能、可能把我手腕上的链子给扯断了。我在现场找过,没找到!所以就想问问你,你看到了吗?”
林唯一:“……”
他对女孩说的事毫无记忆,并且确认自己不认识对方,但依据多年来的生活经验……林唯一明白,她说的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他需要去向某人求证。
王胜才不管什么图书馆、什么手链,在他眼里,攸晴就是个对林唯一图谋不轨的花痴女生。这样的女生他见多了,总是见缝插针地找机会接近林唯一,给出各种蹩脚的借口,再提出各种乱七八糟的要求,比如合影、加好友、送礼物、请吃饭……
怪不得林先生林太太要给儿子请保镖,先不说那些潜在的危险,光是这些疯狂的女孩,弱不禁风的林公子就招架不住。王胜这么想着,便一脸冷酷地对攸晴说:“这位同学,请你自重,小林先生要去上课,请你不要挡路。”
“我没挡路。”攸晴乖乖地退后一步,抬手掠掠被风吹乱的鬓边碎发,对“躲”在王胜身后的林唯一说,“林师兄,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回我的手链。我想过了,手链有很大概率是被你拿走了,当然当然,你肯定是不小心的。”
林唯一目光深沉,隔着太阳镜片无声地观察对方。女孩个子不高,身材纤瘦,长着一张圆脸,眼睛很大,因为跑了不短的一段路,此时双颊泛红,还在微微喘气。
她的眼神清透明亮,带着点儿怯懦地望着他,似乎有些害怕。
林唯一收回目光,他对这个女孩没兴趣,确切地说,他对任何事都没兴趣。这个意外并未勾起他的好奇心,他单肩挂着背包,双手插兜,冷漠开口:“我没看见你的手链。”
攸晴心里一凉,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愿放弃,说:“你当时是昏迷状态,会不会、会不会被医生护士给拿走了?还有你的保镖,上次不是他。”她指了指王胜,继续开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那串手链对我真的很重要。”
林唯一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没看见你的手链。”
王胜听过林唯一的回答后已经给这事儿定了性——这女孩就是来碰瓷的,林唯一怎么可能会看上她的手链?他说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王胜偏头对身后的林唯一说:“小林先生,我们走,别理她。”
“嗯。”林唯一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跟着王胜往前迈步,路过攸晴身边时,王胜还瞪了攸晴一眼,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攸晴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与自己擦身而过,心里一急就冲了上去,作势要拉林唯一的胳膊:“林唯一!你就帮我去问问……”
她当然没碰到林唯一,保镖先生可不是吃素的,林唯一只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呢,攸晴已经被王胜反剪双臂摁在了地上。
可怜的女孩一声尖叫,脸颊已经贴住了停车场的砂石地面。王胜擒拿手法干净利落,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屈膝抵住攸晴的后背,左手扣紧她的双腕,右手摁住她的脑袋,令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攸晴大力挣扎,心里委屈极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你放开我!林唯一!你叫他放开我!”
王胜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地冲她吼:“不许动!老实点!”
真是一场闹剧,林唯一皱了皱眉,一个女孩被一个壮汉摁在地上,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荒诞。
但这些事和他有关系么?没有。
他一言不发地继续抬脚往前走,攸晴边哭边喊:“林唯一!你混蛋!我救了你的命都不用你道谢!我只想找回我的手链!手链肯定被你拿走了!你是不是把它丢掉了?就算丢掉了你也得告诉我啊……”
林唯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终于摘下了鼻梁上的太阳镜,露出一双漂亮又忧郁的眼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攸晴,眼神里充满疑问:“你救了我的命?”
攸晴艰难地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反问:“你忘记了?”
林唯一:“……”
攸晴又说:“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杜馨梦!”
“杜馨梦?”林唯一想起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内心更为困惑。
他也不是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杜馨梦——对他来说,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沉吟片刻,林唯一没有情绪地对王胜说:“胜哥,放开她吧,快上课了。”
王胜依言松开攸晴,又瞪了她一眼,不再耽搁,护着林唯一离开了停车场。
等他们走远,攸晴才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打量自己,真狼狈啊,衣服裤子都弄脏了,脸上还蹭破了皮,火辣辣得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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