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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距离陈尸现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疑似被害者所有的衣物遭人焚烧。&rdo;汤川一边跟上一边开始说，&ldo;警方在一斗高的罐中找到没烧完的衣服，据信应是凶手所为。我刚听说这件事时就在想，凶手为何不等衣服完全烧毁再走？糙薙他们似乎认为，凶手可能是想尽快离开。但如果是这样，只要先带走衣服，事后再慢慢处理不就好了？或凶手错估情势，以为应该会更快烧光？这么一开始思索后，我越想越不安心，于是抑决定实际烧烧看。&rdo;

石神再次停足，&ldo;你烧了衣服？&rdo;

&ldo;在一斗高的罐中烧的。外套、毛衣、长裤、袜子……呃，还有内衣吧。我是在旧衣服店买的，不过荷包还是意外大失血。我们和数学家不同，不做个实验就是不死心啊。&rdo;

&ldo;结果呢？&rdo;

&ldo;衣服冒出有毒气体，熊熊燃烧，&rdo;汤川说，&ldo;全部烧光了。一眨眼就结束了，搞不好还不到五分钟。&rdo;

&ldo;所以呢？&rdo;

&ldo;凶手为何连短短五分钟都不肯等？&rdo;

&ldo;谁知道。&rdo;石神走上台阶最顶端，在清洲桥路左转，和&lso;天亭&rso;是反方向。

&ldo;你不去买便当吗？&rdo;果然汤川问道。

&ldo;你真烦人，我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是天天买。&rdo;石神皱起眉头。

&ldo;好吧，只要你不愁没午餐吃就好。&rdo;汤川赶上他并肩前行。&ldo;尸体旁边，还发现了一辆脚踏车。根据调查，已查明车子停放在条崎车站时遭人偷走。脚踏车上还留有据信应为被害者的指纹。&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

&ldo;连死者的脸都记得毁容，却忘了擦掉脚踏车上的指纹，这人也未免太糊涂了。不过如果是故意留下的那就另论了，凶手的目的是什么？&rdo;

&ldo;你认为是什么？&rdo;

&ldo;为了把脚踏车和被害者连在一起吧……我想。如果警方认为脚踏车和命案无关，对凶手来说比较不利。&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凶手希望警方找到证据，判定被害者是自己骑脚踏车从条崎车站前往案发现场，而且普通的脚踏车还还不行。&rdo;

&ldo;找到的不是普通的脚踏车吗？&rdo;

&ldo;的确是随处可见的淑女脚踏车，但唯有一点别具特征，就是看起来还是新车。&rdo;

石神感到全身的毛细孔骤然张开，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没发出喘息。

&ldo;老师早。&rdo;听到这声招呼，他倏然一惊。一个骑脚踏车的高中女生正追过他，她朝石神轻轻掉头行礼。

&ldo;啊，你早。&rdo;他慌忙回应。

&ldo;真不简单。我还以为，这年头已经没有学生会跟老师打招呼了。&rdo;汤川说。

&ldo;的确快绝种了。对了，你刚才说脚踏车看起来还很新，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rdo;

&ldo;警方似乎认为小偷八成是觉得要偷就偷新的比较好，其实理由没这么单纯。凶手在意的是那辆脚踏车从什么时候放在条崎车站。&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对凶手来说，那种在车站一放就是好几天的破脚踏车没有用，而且凶手希望车主去报案，所以车子一定跟新的一样。因为很少有人会把刚买的脚踏车放上好几天，万一被偷了，报案的可能性较高。不过，这些本来就不是掩饰犯行的绝对条件。凶手只是抱着得逞了更好的侥幸心态，选择一个可以提高成功机率的方法。&rdo;

&ldo;嗯……&rdo;

石神对汤川的推理不予置评，一迳往前走。终于快到学校了，人行道上开始出现学生的身影。

&ldo;这个话题很有趣，我实在很想多听一点。&rdo;他停下脚，转身面对汤川，&ldo;不过请你不要再往前走好吗？我不想让学生听见。&rdo;

&ldo;这样的确比较好。反正，我也把想说的大致都说了。&rdo;

&ldo;很有意思。&rdo;石神说，&ldo;之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设计别人解不开的问题，和解开那个问题，何者比较难‐‐你还记得吗？&rdo;

&ldo;记得。我的答案是，设计问题比较难。我向来认为，解答者应该对出题者心怀敬意。&rdo;

&ldo;原来如此。那，p不等于np的问题呢？自己想出答案，和确认别人说的答案是否正确，何者比较简单？&rdo;

汤川一脸讶异，大概是不明白石神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