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尹放下压头发的手,目光骤然而冷,唇角缓缓上扬,拉出刻薄的弧度,极是冷酷的一笑道:&ldo;他们既然敢弄死朕最心爱的臣子,那么,就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白泽离世,怎么也要有点陪葬品吧?&rdo;&ldo;是。&rdo;罗横顿时明白了,弯腰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是夜,翰林八智全部暴毙家中。凶手不明。是为帝都疑案。※※※在明明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却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这种惊悚令得杜鹃一下子惊到,刚想跳起,手臂一痛,紧跟着身上几处穴道被点,就顿时动弹不得了。&ldo;是谁?是谁?&rdo;杜鹃忙喊道,&ldo;梅姨!梅姨‐‐&rdo;刚喊了两句,那声音就懒洋洋地说道:&ldo;别喊了,就你那个三脚猫功夫的所谓梅姨,目前已经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睡过去了,睡的挺香的,估计是不能来忠心救主了。&rdo;&ldo;你……你……&rdo;杜鹃短暂的失态过后,很快平静下来,锁着眉头试探道,&ldo;你是薛采?&rdo;她身后,一少年缓步走出,灯光柔和的披了他一身,映着他的纤细的身躯,乌黑的眉眼,不是别人,正是‐‐薛采。薛采笑了笑,&ldo;不愧是姜淑妃的同胞姐姐。&rdo;杜鹃哼了一声,&ldo;这个时候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我的住处,且声音如此稚嫩,语气又如此傲慢的,想来也只有沦落成奴却丝毫没有当奴隶的觉悟的冰璃公子了。&rdo;面对讥讽,薛采只是淡淡的说了句&ldo;好说好说。&rdo;&ldo;你的武功还不足以在不惊动外面三重暗卫的情况下来到我身边。说吧,跟你一起来的,点了我的穴道的,是谁?&rdo;杜鹃说到这里,眉头又紧了紧,&ldo;莫非潘大将军也来了?&rdo;一个高大的身躯像闪电、像疾风般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房中。此人快步走到姜沉鱼面前,解了她的穴道,姜沉鱼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他,忍不住百感交集又是委屈又是酸楚的轻唤了一声:&ldo;潘将军……&rdo;此人正是潘方。得到答案的杜鹃沉默片刻后,两道弯弯的柳眉一扬,看向姜沉鱼的方向道:&ldo;久闻妹妹聪慧,原来戏也是演得一等一的好呢。故意放声尖叫,好压过他们靠近时的声音,让我无从察觉,还一心想着你好可怜……啧啧啧,久闻不如见面。姜沉鱼,你果然……好样的啊……&rdo;姜沉鱼扶着潘方的手,脸色惨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杜鹃又道:&ldo;算了,反正我也没指望过一切能顺顺利利。有挑战才有乐趣……两位大人不去救你们那个了不得的主子,却来我这里,想来绝不是为了来听我们姐妹话家常的。那么,我来猜猜……&rdo;薛采打断她:&ldo;不用猜了,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抓你!&rdo;杜鹃脸上露出被针扎到的表情,笑容顿时没有了。薛采却笑了起来:&ldo;你想卖弄你的聪明,所以什么事都要推断一翻,让别人震惊,痛苦,你就高兴。你刚才折磨淑妃娘娘,折磨的很过瘾吧?可惜啊,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rdo;杜鹃什么话都没有说,脸色极为难看。&ldo;擒贼先擒王。现在,就劳烦城主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rdo;&ldo;去哪?&rdo;杜鹃又阴阴的笑了起来,&ldo;东院么?我劝各位还是别费力气了。那是我特地命人从程国购回的天火神油,只要点燃,普通的水根本扑不灭,煮开一缸水也只需半刻时间。东院的大火烧了那么久,你们的淇奥侯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rdo;薛采悠悠道:&ldo;谁告诉你我们要带你去东院?&rdo;杜鹃呆了一下。&ldo;提问:甲想杀乙,然后嫁祸给丙。但是突然间,丙不见了,或者说,丙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怎么办?&rdo;杜鹃翛然变色,&ldo;你……&rdo;&ldo;如果所谓的颐非皇子根本不在璧国境内,而是在千里之外的燕王的喜宴上出现了,请问,城主夫人和您的夫婿,如何承担保护淇奥侯不利,让他在你的府邸里死掉的罪名?&rdo;杜鹃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咬唇道:&ldo;难道你们……不可能!绝不可能!&rdo;&ldo;什么不可能?是颐非不可能逃过夫人布下的陷阱,还是他不可能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燕国?&rdo;薛采忽然放缓语素,&ldo;还是……所谓的暗杀姬婴,不过是夫人和尊夫联合起来上演的一出好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