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一怔,愣在了原地,随即反应过来,面上有些挂不住,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把你的臭手拿开!”慕青摆了一眼。
“不对,上上一句。”独眼语气倒还平和,还惊异在慕青的搔首弄姿中,竟不觉得违和。
“上一句?”慕青双手抱胸思索着,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桌上的刀,“哦……我说,就你这破刀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破刀!你这个不识货的骚娘们瞎说什么!”独眼的脾气一下子点燃,破口大骂道。
“你他娘的才是娘们!老子纯爷们!”慕青双手掐腰,不减气焰地吼了回去,“就这把破刀,也就骗骗你这种傻子,华丽肤浅,不过跟你倒挺配的。”
“你……”独眼脸色气得发青,嘴却拙的骂不出一句话,干脆拔刀向慕青砍去。
这种蛮子,讲不得道理。
慕青灵活地躲过独眼劈来的刀,原地站定,语气低沉道:“别再过来了。”
独眼杀红了眼,哪儿能察觉出慕青的转变,再次举起了刀……
将近午时,漠眼升至最高温,外头如火炉般炎热。
客栈里头也掀起了一波高潮,整个客栈因着慕青和独眼沸腾起来。
独眼落刀之际,一个抡圆的酒罐划出天际,直直地砸落在大堂中央。
一众忙不迭地躲闪开,幽怨的望向柜台酒罐砸出的地方。
那独眼目光更加凌厉,刀转了半圈,指向空无一人的柜台处,喊道:“他娘的谁在阴老子!”
“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响嗝自柜台飘出。
绷着的一众皆面露嫌弃,纷纷啧叹:“嗐,是老赖……”
随即,在一众幽怨中,一个满脸胡茬,看不清相貌分不清年纪的男子,晃晃悠悠的从柜台里爬出来,若不是穿了一身粗布衣裳,简直和深林里的野猴无异。
黑卷的毛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瞧清上半部,唯一能见的一双眼睛,也因为醉酒红肿成一条窄缝。
窄缝里的一对无神的瞳孔左右转了一圈,略到白衣公子那桌,忽而放大,添了不少的光彩。
浓密胡须下,上扬的嘴角也隐约可见。
大漠环境恶劣,常年风沙侵袭,细皮嫩肉的公子少见,多是些粗犷的汉子。
而这公子长得着实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极妙的人。
在客栈里,很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