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亚!”罗宾感受到心里一阵刺激,他匆匆忙忙跑过去,“这个游戏让我吓得慌,要是瓦狄斯·伊根爵士发现我。”
“吼!”恶犬的前肢扒拉着牢门,冲席恩低吼。
他的心里涌上一丝庆幸,若不是自己跪地哀求,恐怕骨头本还真能在他和恶犬之间留下一道敞开的门缝。
席恩亲眼见过恶犬撕咬囚犯的场景,他的脑海一经浮现就又更胆战了几分,浑身哆嗦。
牢笼是流动的,行军时会被放在马车上拖运,这让席恩几乎对这样安排的主人感恩戴德,他至少不用走了不是么?尽管要承受来自步兵的嘲讽和猎犬的恐惧,但席恩不在乎,这点痛苦算什么,他是臭佬,臭佬当然能承受这种痛苦,只要。只要身上的皮肤不再少一块就好。
“拉姆斯老爷有令,急行军,到荒冢角再休整。”波顿步兵走了过来,敲了敲猎犬的牢笼,惹得这些饿得发慌的猎犬疯了似地吠叫不止。
骨头本不情愿地站起身,“晚上行军?军情这么紧迫吗?”他拿起棍棒,猛地击打牢笼,眼神很是凶狠地瞪着猎犬,将它们逼退。
步兵摇摇头,并未多管,转身离去。
牢笼晃荡地被抬起,拉车的战马很显然是头老马,席恩离得很远甚至都能听清它用力时低喘的气。
波顿的军队肉眼可见地疲惫,刚扎好的帐篷又被收起,刚燃起的篝火又被扑灭,士兵收拾好行装,重新穿戴盔甲,整队迎着夜色前进。
“为什么要这么快得走?”骨头本嘟囔着,啐了口吐沫在地,席恩断定他看到了一颗牙齿被骨头本吐了出来。
私生子。席恩再次想起了琼恩,他们这些生来没有归属的人都急于证明自己,主人也一样。
思绪还未结束,一股恐惧便涌上心头,这股恐惧来源于指尖的痛,被剥皮的痛。
席恩再次蜷缩着,没管身上散发的恶臭,将头埋进肮脏的衣袖里,不再去看周围的情景。
拉姆斯·雪诺止住缰绳,他皱着眉眺望远处的荒冢角。
低矮的山丘上,飘扬的人鱼旗被阳光正直射着,愈发寒冷的气候似乎也影响了日光,冷色持续覆盖在太阳的表层,对光线再敏感的人也能直视。
“被曼德勒抢先一步,”拉姆斯·雪诺皱起眉,眼里的不甘赤裸地显露,他失去了一次在父亲面前显摆的机会。“不过是群南方人罢了。”
波顿的私生子抖了抖缰绳,战马迈步前进。
人鱼旗的身后,几个骑兵翻过低丘,纵马朝这里奔来。
拉姆斯高傲地昂起头,波顿与曼德勒向来不对付,他回想着父亲冷漠的模样,轻轻咳嗽几声,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前来的骑兵长得并不胖,看来曼德勒家的人没有亲自过来,这点要好好抓住来羞辱。拉姆斯心里暗想。
骑兵越发接近,拉姆斯皱起了眉,他记得眼前这人的长相,并不是曼德勒家的骑士。
“凯勒·孔顿?”拉姆斯失声道,赛文家族的骑士,乔俐儿那个婊子手底下的骑士。
凯勒·孔顿勒住马,他身后的侍从也纵马向前。
“知道这是谁吗,拉姆斯·雪诺?”凯勒·孔顿用马鞭指了指身旁的侍从。
没等拉姆斯回答凯勒便率先答复,“劳伦斯·雪诺,与你一样,曾经是私生子。”
拉姆斯最不愿意听到私生子这个词语,他不屑地笑笑,看向年轻的侍从,年龄和自己亲手砍下头的克雷·赛文很接近,看起来都只有十三四岁。
“你的小跟班哪需要和我介绍。”拉姆斯忽地反应过来,紧皱起眉,“曾经是?那他现在的姓氏是?”
凯勒·孔顿微微一笑,“是你一直窥觊的那个头衔,霍伍德城的伯爵,劳伦斯·霍伍德,公爵大人已经将他扶正,他就是现在的霍伍德伯爵,霍伍德家族的家主。”
“不可能!”拉姆斯失声尖叫,“父亲绝不会下达这种命令!我娶了霍伍德伯爵的遗孀,我才是霍伍德城的城主!”
他甩了甩缰绳,“我要给父亲写信,他绝无可能下达这种荒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