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那蒲公英的种子,落下大楼,我也不会受伤,只会获得自由。
「难以昭告世界,ai上你多优越」我口中不自觉地唱出了这首歌,踩上了最底下的钢筋制成的栏杆。
「无人知晓,可不可怜?」我的声音终於变了调,在风中、在来往的喧嚣中,无人能够听清我的低喃。
隔着一层丝质手套,我碰触到的钢铁少了几分冰冷,却也没让我感到温暖。
我脱掉了这层虚假的暖意,完全感受到了这份冷意,正当我想再更进一步地翻过这栏杆时,一只手拉住了我。
「小怎麽是你?」我转头去望来人,却是程玉。她今天穿着一条淡紫se的伴娘礼服,衣服上下没有一点奢华的痕迹,是如此的淡雅而高贵。
见她手上戴着一只钻戒,却少了脖颈上的那条蒲公英项链,我终於忍不住,眼泪自双眸决了堤。
她担心地看着我,然後将我轻轻拥入怀中,道:「没事,怎麽了?你说。」
她的肩膀是那样的温暖,手牵住了我的冰冷,温柔地搓着,我只敢使发丝碰触她美丽的衣服,不敢任我面上涕泪弄脏她洁白的肌肤。
我缓缓抬头望向她的双眸,看着她眼里的真诚。我咽了咽口水,垂下眸子,看向一边只停在花朵上,而无x1食花蜜的蝴蝶,道:
「我没事。」
她与我对视,她默然不语,我勉强微笑。
须臾,她放开了我,从包包里取出了一只戒指盒,打开後,是她约定要给我的结婚礼物──蓝宝石戒指。
她轻轻地将这只戒指戴到了我的左手食指上,我看着手上如星星一般的蓝宝石,她看了我许久,才道:「你的眼里没有星辰大海,变混浊了。」
我愣了一愣,她道:「你冷静一会吧。」说完,她便将我的手放下,缓缓走远。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将原本戴在左手食指的蓝宝石戒指戴到了右手小指上。然後深x1一口气,穿好鞋子,戴好手套,回到酒店继续做个端庄优雅的新娘。
我终究还是打破不了这片玻璃。
我在镜子前,抿了抿嘴唇。
小心翼翼地涂上护唇膏,理了理身上的粉se碎花裙子,又抿了抿嘴唇。
目光落到我粉neng的嘴唇上,我抿着唇,不禁想道:亲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然後将护唇膏盖上,放到我只装了一个小钱包的包包里,再弄了弄我的头发,才终於踏出我家的大门。
夜晚的一中街总是繁华热闹,不过我无心於这一番的热闹,不屑於如此的繁华,只挂念那抹身影。
坐在公园里铁做的长椅上,我看着手表,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看着还未到「4」的分针,不由感叹她的准时,连提早几分钟都不愿。
「送你三月的风,六月的雨,九月的风景。」
公园另一头隐约地传来了熟悉的歌声。
一个字,一个字,很勉强地唱在了调上,却还是能听出演唱者的认真。
刚刚似乎不是这个声音在唱的。
我好奇地慢慢走了过去,便见到一个nv孩穿着我料想中的蒲公英印花裙子,脚踩着那双雪白的高跟凉鞋,正抱着吉他轻轻唱着那首《四季予你》。
一边的街头艺人笑着看nv孩前方的男孩,那个男孩穿着一如既往的白set恤,我很快便记起了他的名字──邢绍。
我下意识退後几步,恰好撞到了一棵树,jg心梳好的头发翘出了几根发丝,别人若是看到,定会觉得十分滑稽吧?
「让我余生都有关於你。」
nv孩礼貌地将怀中吉他递还给了一边的街头艺人,那街头艺人似乎笑着跟他们俩说了几句祝褔的话,然後便接着唱起了下一首歌──《穷极一生到不了的天堂》。
「啊,英仪!」我听到了nv孩唤我的声音。
再低头看看手表的分针所指之处,恰好指在了我所期待的那个数字上。
我收回思绪,专注地看着正端正站着的简安泽,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会有人看出这是一个牵强的笑的。
我左手手里拿着捧花,右手轻轻g着严肃的父亲的手臂,用余光去瞥右手小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笑得更加灿烂了。
在其他与我不熟的人们眼中,他们只会觉得是我想跟前头那个西装笔挺的新郎结婚的,我的父亲并不同意这门亲事。然而事实却是我半点都不想承认我左手中指上的钻戒的存在,甚至十分拒绝,而我的父亲b着我这样做,并且看到我屈服时,还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