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想了又想,最近她没怎么犯着她呀,这找上门来为哪般。
从前为什么收了唐家兄弟的银子?一个是忽悠人家能赚钱,另一个就是让人家放个人在店里以看着程向腾。现在人也踢走了,银子也退回了,程向腾也把人得罪得越发狠了。武梁怕人家找她麻烦,所以那天退银子时,就跟唐家老大表了态了,只要她在,就不会让程向腾那货进她后院儿的。
当然后来她也跟程向腾把话这般说了。你丫的给我找麻烦,咱就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程向腾还是靠谱的,还是那句话,你拿命护我,我不护你还是人吗?就句话不只对武梁说,对谁说都管用,不管是小唐氏还是唐家,甚至长辈上锋,统统能堵住他们的嘴去。
当然保护和滚床单完全他妈不一个概念是不是?前者带着肝胆相照的勇义,后者,就龌龊下流了。
程向腾于是除了白日里来喝过几次茶,大咧咧的向店里遇上的,试图跟他攀交情的客人抱拳说多谢帮衬生意,赤果果表明这店是爷罩的外,还真没有去后院纠缠过她。
武梁想了一圈,不知道小唐氏找她有什么事,下意识的就懒得见她。
“有说什么事吗?”她问金掌柜。
“没有。”金掌柜道,“只是脸色难看,只怕不是好事儿。”
武梁心说小唐氏来找她,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她就偏让她等着。
小唐氏竟然老老实实的在包厢里坐着,等了大半个时辰没有闹腾。
武梁还惊奇了一番,心说这女人被往娘家一送,竟乖巧老实得这般了?看来这招很好使嘛。
却不知道小唐氏心里的苦逼。
就在刚才,同来的婆子还跟她说,怕等下回府的早了,被亲友们碰到问东问西的不好回话,建议她等天黑府里无外人时再回去。
小唐氏就明白,肯定是嫂子们有交待。
竟是有家归不得的感觉。
小唐氏烦燥得很,越想越觉得程向腾可恶,这个女人可恨。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都该死。
小唐氏是怎么从程府走的?被粗壮婆子拉上马车强行送走的。
武梁是怎么从外面回京的?被一队骚包人马出城二十里迎回来的。
远的不说,单就这最近短短时日内的对比,就足够小唐氏看着武梁的眼睛冒火。
武梁也看着小唐氏。
她挺瞧不上这位侯夫人的,从她做姑娘时见到她就是。
手段不上道,一天到晚假假腻腻自以为是,能力就那样,尽是些小能处在施展,还老爱出头作怪。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在男人面前装尽柔情小意,可惜至今没能拿住男人的心。在府里掌家日久,也既没能霸住大权安插下人脉,也没能真把程向腾的女人孩子给弄没了。如今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给人弄个早产,被人骂个底朝天不说,还被赶回娘家去。
何况就算她被接回来,这事儿也完不了。孩子又不是什么别的,一天天长大,肯定比你还命长,且有得与她生气的时候呢。
至于对她,除了罚罚跪,到底也没能怎么着她。有时候武梁觉得,这么些年,不管是从前在府里还是后来她出府,这位除了能杵着头装x,没准还没她活得快意呢。
不过或者她觉得耍贱就快活吧,要不然也不会这肚子一瘪还处境尴尬呢就要来招惹她啊。
她怎么着她了要这么看着她?好像她也把她弄早产了似的?
武梁神色淡淡揖了揖,“夫人稀客啊,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小唐氏坐在那里冷冷瞧着她作态,“侯爷在吗?”
武梁愣了愣,“我不是很清楚每日里都有哪些客人,夫人想知道,我帮你叫个伙计来问下?”找她要男人,出息。
小唐氏忽然就恼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劳动侯爷亲迎?这酒楼又是谁的,为何侯爷总在此出入?”
武梁极讨厌她这处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且她也没必要怵她,敢闹她早闹了,还能等到现在。
只笑道:“侯爷为什么亲迎,又为何在此出入,那得问侯爷呀。侯爷怎么行事,难道会按我的意思来不成?还是说会按夫人的意思来?”
小唐氏被噎,越发觉得武梁那笑容极扎眼,发狠道:“你如今得意了是吧!你可还记得,你有个亲儿在府里?我堂堂侯夫人,不会白白叫你看笑话的。你等着瞧好了,我很快就会回府的,到时候你且看谁笑到最后。”
尼妹的,平白无故凭什么呀,就跑来一顿的威胁。
等我想想,不信就没有法子让你也爽爽的。
其实说到小程熙,武梁也没那么慌张。小唐氏得罪了燕姨娘,给人弄个早产,难道她还能接望着将来拉笼住这位取名程照的二少爷?她自己又还没有儿子,到不至于现在就会对程熙使坏吧。
不过,她尽量心平气和道,“夫人,我没有看你笑话,是你来找我的不是吗?我也没有多得意,但我也没有必要不开心对吗?说到熙少爷,夫人可是很早就提醒过我,说那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也从来不敢枉想。我只是不明白,夫人你找上门来态度不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