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后宅里没有公婆夫婿欺压女子的事,王爷把这种事拿到公堂上来审,这分明是在挑衅天下男人的权威!
若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天下男人还怎么管教家里的妻子,公婆还怎么管教儿媳妇?当媳妇的受欺负了岂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效仿景飞鸢上公堂?
赵灵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盯着姬无伤。
他一字一顿,“王爷,您当真对景飞鸢偏爱至此?您就不怕流言蜚语,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姬无伤冷漠瞥了一眼赵灵杰,“本王倒要看看,何人敢戳本王脊梁骨。”
他对张玄动了动手指,“让他滚。”
张玄拱手,立刻上前揪着赵灵杰的后襟,像揪小鸡崽一样把人给拖了出去,丝毫不留颜面。
景飞鸢看着赵灵杰狼狈的样子,弯起嘴角。
姬无伤凝视着景飞鸢,见景飞鸢嘴角上翘,他也不由悄悄弯了弯嘴角。
看来,景姑娘对赵灵杰已经没有任何夫妻情分了。
这么个德行败坏的男人,不值得景姑娘放在心上。
她心里,应该装着更好的男人。
景飞鸢察觉到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蓦地看向姬无伤。
姬无伤来不及将视线收回去,索性坦然望着她。
她愣了愣,然后轻声问道,“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姬无伤没有隐瞒,“衙门这边说找到了本王想找的人,本王前来辨认。”
景飞鸢见王爷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接着往下问,“是王爷要找的人吗?”
姬无伤摇头,“不是。”
景飞鸢见王爷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又问,“敢问王爷找的是什么人呢?以后民女可以帮您多留意——”
姬无伤莞尔,“那就多谢景姑娘了,本王找的是国师后人。”
景飞鸢一愣,“国师后人?十四年前被先皇灭门的国师离家?”
姬无伤点头,“正是。”
景飞鸢惊讶道,“当年还有人逃出生天了?”
姬无伤再次点头,“不错,当年国师还有个刚出生的儿子侥幸离开,这些年皇室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可惜,他身上的印记太隐秘,一般很难得见,以至于至今仍无人发现他的踪迹。”
景飞鸢好奇问道,“是什么印记?”
姬无伤回答她,“国师后人若是饮酒,背部会浮现圣莲图纹。”
景飞鸢微愣。
饮酒后背部会浮现圣莲图纹?
那不饮酒的话,他身上就没有任何印记可证明身份了?
这确实很难寻找,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不到日日饮酒的年岁。
“王爷——”
这时,县令大人走过来,拱手行礼,“景姑娘的户籍迁出去了,景家拿来的婚书下官也已经盖章作废,从此景姑娘与赵家再无任何关系。”
姬无伤点头。
他看向景飞鸢,“恭喜景姑娘脱离苦海,祝景姑娘今后得遇良人。”
他的侍卫张玄在后面默默瞅了一眼他,心想,还祝什么啊,你自己不就想去做那个良人吗,别光想啊,有本事你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