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辈子,她可是要去和她那两个文武双绝的哥哥竞争储君之位的,要是这么点儿小事都能轻易冲垮她……
那她不如早早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个死。
看开了这一点的楚长欢终于肯把自己从重明宫里放出来,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约着程南星他们在浮生一梦喝酒。
平生第一次,她一个人一桌菜,对着面前的四个位子发呆。
封聿和何庭在南岭玩儿疯了,不想回来。
严鹰扬走到一半又被他爹叫回兵部帮忙了。
至于程南星……
他那两个姐姐说他要头悬梁锥刺股地准备来年春闱,所以不见客。
“好、很好……”
她盯着这一桌子的菜,咬了咬后槽牙,直接从三楼的窗户跳到了隔壁的房顶,一路踩着人家的砖瓦跃进东街某家院子里,又轻车熟路地找去书房,把正在专心摹字的江天杪给薅了过来。
江天杪看着面前一桌的饭菜,以及对面坐着的黑脸阎王,懵了。
“您这是……?”
“请你吃饭。”
……
江天杪不愧是江天杪,即便是突然被人从自家书房一路飞檐走壁地带到隔了几条街的酒楼,他依旧可以用很短的时间来接受这件事,然后从容不迫地拿起筷子,吃了口离他最近的炒笋尖。
竟然还是热的。
楚长欢看他这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再一次从他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她想,如果今日她抓得是沈故言,他一定也会像江天杪一样,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随遇而安。
甚至连问一个“为什么”的好奇心都没有。
那些人说的不错,沈故言和江天杪,他们两个确实很像。
从才情,到性格,到手腕。
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如果……
如果她找江天杪当驸马,按大昭律例,驸马爷不能上朝堂,这样的话,或许五年之后,朝堂上站着的户部尚书……
是不是就会是沈故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