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欢的生母去得早,从她记事起,她就没有感受到过母爱,虽然陌生,可世上有娘的孩子千千万,她也没少看过后宫的各位娘娘与皇子公主之间的照拂和孝亲。
不该是这样的。
楚长欢蹲踞在墙头,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摸上了房顶,探听屋里的秘密。
“你母亲待你真好,还能给你做安神汤,不像我娘,什么都不会,就是数落我最在行。”
翟逢书从暗处走出,抱着胳膊倚在博古架旁,似乎是还想跟他再闲唠些时候。
沈故言将汤碗一搁,声音淡淡:“你拿到了信就早些走吧,别耽搁。”
见他赶人,翟逢书也好脾气地收了话头,他瞥了眼还氤氲着热气的汤,摆手道:“行,若有急事,老地方联系。”
话落,他翻身跃过窗框,很快消失在了月色里。
见他走远,沈故言收回目光,端起那碗安神汤走到博古架前,只听一阵哗啦声,一盆文竹就这么接受了一场洗礼。
受到无妄之灾的文竹似乎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楚长欢轻嘶一声,还没来得及可怜它,就直直对上了沈故言的一双眼睛。
“谁在那儿。”
楚长欢浑身一凛,恰好脚下脱落了一块瓦片,瓦片砸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动静之大,回音响彻整个小院。
不出片刻,庆喜和庆祥就带着各自的兵器先后赶到,眼见屋顶无人,他们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便要将屋子包抄。
“怎么了?”沈故言踩着时间推门而出。
庆喜庆祥立刻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碎瓦片说道:“回主子,刚才听到声音、”
“无妨,不过是野猫罢了。”沈故言淡淡道,“都下去吧,今夜院里不用留人伺候。”
话落,不等他们说什么,沈故言自顾自地关上了门。
门后,楚长欢抿着嘴,两手交握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模样诚恳,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学生。
沈故言自然不会真的责怪她,他无奈地叹了一声,仰头看着缺了一块儿的房顶,温声道:“看来,我该请工匠好好翻修一下我的屋子了。”
楚长欢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脑子白光一闪,她蓦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正事。
也不知道那药效如何,不能让潭平等太久。
想到这儿,她一改方才的温吞模样,语气急切:“我有事找你帮忙。”
沈故言却压下眼皮,不答反问:“来多久了?”
楚长欢一愣,立刻悟出了他话里的玄机,摆手道:“不久不久,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