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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董昌率大军过江已过一个时辰，方见刘汉宏率大军杀奔而来。钱镠言道：&ldo;三军列阵已毕，刘汉宏疾驰而进，其阵必有松弛，大人当即刻催鼓进军。&rdo;董昌闻言称善，遂下令进兵。

此时董昌按钱镠之言已把渡江之船皆已凿沉，粮草锱重尽弃于江中，诸将士见已无退路只得拼死而战。浙东兵马未料敌来势凶猛，一败再败，汉宏大军军前部被打的溃不成军，即四散荒逃。

王镇见董昌之兵马勇猛难挡大呼道：&ldo;速弃钱粮锱重，留于董昌。&rdo;浙西将士见汉宏之部弃物而逃，纷纷捡物，才使刘汉宏逃过一死，但刘汉宥、辛约、沈瑶等人皆已战死，王镇被钱镠追兵所擒，董昌大胜。刘汉宏见大势已去，竟仿霸王自刎于江东林中。董昌乘胜袭取江浙十三州，声势大震，并上表朝廷请封。正是：

瞒天过海两渡江，汉宏败兵失家邦。

波涛泛涌江志古，颂传钱镠海龙王。

僖宗李俨闻董昌兼并江浙十三州，便册封董昌浙东节度使，封钱镠为杭州刺史，以拢其心免受黄巢招抚。僖宗与左右大臣正为召集勤王兵马上一对策，侍中田令孜奏道：&ldo;前日来西歧之时，臣闻路上孩童皆言童谣一首，暗语天下百姓皆有投奔黄巢之意，陛下不如归降黄巢，尚有富贵课保。&rdo;

僖宗李俨道：&ldo;爱卿可诵读否？速为朕将此童谣道来。&rdo;

田令孜言道：&ldo;臣略能背诵其言，其曰：&lso;观音土前三叶果，秋菊不饮渭水河。若枯中原白牡丹，阴山漫道独眼骡&rso;。&rdo;

李俨道：&ldo;人言童谣能主天意，不知此童谣言辞所主何意？&rdo;

田令孜言道：&ldo;以臣之见&lso;观音土前三叶果&rso;乃是只指当今百姓以食观音庙生长的三叶果为生，&lso;秋菊不饮渭水河&rso;是言连菊花也不靠渭河的水浇灌了。这两句童谣分明是说当今乾坤颠倒，民不吃粮，花不浇水。乃是说我大唐难解苍生之苦，而百姓皆有投黄巢贼军之心呐。后面两句更是令臣不敢直言。&rdo;

李俨道：&ldo;爱卿直言无妨。&rdo;

田令孜又道：&ldo;这&lso;若枯中原白牡丹，阴山漫道独眼骡&rso;分明是指中原之地尽遭贼手，民不聊生，连牡丹花都难以盛开。而陛下只能往西川阴森的山谷险道中骑着瞎眼骡子逃跑。&rdo;言罢田令孜跪倒在地，泪流不已。

僖宗李俨闻言哭道：&ldo;难道先祖创下的这万里江山，真要尽丧在朕的手里吗？&rdo;

郑畋在一旁言道：&ldo;田侍中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陛下勿忧，此谣另有他意。&rdo;

僖宗李俨心中一愣，问道：&ldo;郑爱卿不知有何见解？与朕说来。&rdo;

郑畋言曰：&ldo;陛下，这&lso;观音土&rso;其色为黄，指一&lso;黄&rso;字，&lso;三叶果&rso;乃是&lso;巢&rso;字，&lso;观音土前三叶果&rso;正是指贼首黄巢。黄巢又曾写反诗一首，以《秋菊》为名。这&lso;秋菊不饮渭水河&rso;乃是指黄巢的义军难过渭水而入汉中。&rdo;

僖宗李俨点头言道：&ldo;郑爱卿所解甚有道理，后两句又是何意？&rdo;

郑畋言曰：&ldo;洛阳盛产牡丹，&lso;牡丹&rso;即指东都。黄巢生性喜白色，领贼兵祸乱东都之时尽用白旗。此句是说若能剿灭在中原打白色旗号的贼军。&rdo;

僖宗李俨忙问：&ldo;那后面又待怎样？&rdo;

郑畋言道：&ldo;正是&lso;阴山漫道独眼骡。&rso;这&lso;独眼骡&rso;是指当朝一员上将，此人以骑兵彪悍勇冠三军。若招此人，当过漠北险道往阴山脚下寻找。&rdo;

僖宗李俨问言：&ldo;不知&lso;独眼骡&rso;所指何人？&rdo;

郑畋言曰：&ldo;此人王侯之子，帝室之胄。其父名国昌，当年剿庞勋之乱，有大功于朝廷，得赐姓李，生子克用，随父征战，官拜云州守护使。因五凤楼前国舅以诗辱其一只眼，怒将段文楚摔死，被贬蔚州；又在大同哗变擅杀柳汉璋。陛下命幽云诸道兵马问罪，迫其逃往漠北。正是李克用。&rdo;

田令孜道：&ldo;李克用其罪昭彰，天下尽知，命一罪人兴兵勤王，其不惹天下笑话。&rdo;

郑畋言曰：&ldo;那李克用自到漠北阴山，囤粮聚兵，招文纳武，已收太保十二人，集马步兵数万余。因沙陀骑兵彪悍勇猛，漠北各部谓之&lso;鸦兵&rso;。今黄巢乃是黄雀之巢也，人言：&lso;群鸦入巢，巢必破矣&rso;。若得此军来助，再檄诏各道兵马勤王，定能大破黄巢。&rdo;

僖宗李俨大喜：&ldo;郑爱卿所言甚合朕意，只是若诏李克用不知何人可担当此事？&rdo;

郑畋言曰：&ldo;当年五凤楼陛下欲斩李克用人头，时有众臣保奏，才免其一死。今保奏诸臣中仅存吏部侍郎程敬思一人，此事非程侍郎莫数。&rdo;

僖宗李俨又问程敬思：&ldo;程爱卿不知愿为此行否？&rdo;

程敬思道：&ldo;臣虽不才，愿往漠北。只是陛下若使李克用出兵勤王，陛下方允三事可保其南下。&rdo;

僖宗李俨问；&ldo;不知朕要应允哪三件事？&rdo;

程敬思道：&ldo;其一，陛下赦其五凤楼摔死国舅、大同举兵哗变之罪；其二，封李克用世袭其父亲李国昌亲王之爵；其三，陛下舍以身边金银珠宝为赏赐。只此三事陛下应允，李克用方可举兵南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