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保李嗣源言道:&ldo;父王万万不可回至阴山,我沙陀兵马历尽千辛万苦,千里剿灭黄巢,梦圣上恩典,才有今日之荣。孩儿愿同五万将士在晋阳与梁兵决战。&rdo;五太保李存审也随声请战。
张承业言道:&ldo;奴才到有一策,虽无杀戮血腥,但害人不浅,有悖天理。&rdo;
李克用问道:&ldo;公公有何妙策,快快道来。&rdo;
张承业言道:&ldo;千岁可令城内百姓捕捉活鼠,官家收购,不出半月定可退兵。&rdo;李克用与众人虽不解其中缘故,但也只能听这不是办法的办法。
捕鼠告示张榜于晋阳城内,五日之后,百姓献活鼠千余只,张承业命人一以每只一两银子收购,总共不过用银千两。李克用间如此之多的老鼠,心中大惑,问道张承业:&ldo;公公收如此之多的老鼠意欲何为?&rdo;
张承业言道:&ldo;千岁借我五百壮卒,十日之内,梁军必退。&rdo;李克用只得应允。
一夜忽降大雨,张承业令这五百精壮兵卒,每人携老鼠两只与人粪装入同一皮囊之中。趁夜色昏暗,小雨未停,这五百士卒潜入梁军各营周围,将皮囊中的人粪与老鼠倒入水洼之中,便各自离去。
又过几日,梁军各营爆生鼠疫,梁兵发热者即死。军师谢瞳焦急求见朱全忠言道言道:&ldo;近日各营之中,多有士卒病死,瘟疫四起,十万大军,日死千人,当早早退兵,已绝后患。&rdo;朱全忠已听闻瘟疫四起之事,众将皆束手无策,只得退兵。
退兵之日,朱全忠令军中凡有伤寒之状的士卒均被弃半道,被老鼠啃过的粮食均被丢弃。此役梁军未战晋阳却折兵三万余众。张承业见梁军退去,又隔数日才令兵卒火烧梁军遗弃之物及病死尸首。李克用在晋阳城上观梁兵已退,损失兵卒万余人,粮草烧毁不计其数,心中大喜,问道张承业:&ldo;公公真乃神机妙算,但不知使得何计?&rdo;
张承业言道:&ldo;昔日老奴在宫中,时常带小太监捕鼠。今值盛夏,雨露频繁,奴才放活鼠千只散余梁营,使瘟疫大作,方使退兵。此计实出于无奈呐。&rdo;
李克用也颇感惋惜,又对张承业言道:&ldo;公公之才可比管、乐,今梁兵退去,却尚有兵马几十万,挟天子以令诸侯。孤王势单力薄,岂能长久,还望公公教我。&rdo;
张承业言道:&ldo;千岁虽不及朱全忠,单漠北诸族却多有与千岁交往。今契丹八部首领耶律阿保机,兵势强盛,千岁可与之结盟。一来可牵制刘仁恭,二来可保无后顾之忧。&rdo;
李克用言道:&ldo;承业深谋远虑,我手下众将所不及呀。只是我欲与阿保机结盟,又恐其不肯,如之奈何?&rdo;
张承业言道:&ldo;张承业感千岁收留之恩,无以为报。若如千岁不嫌奴才这个阉废之人,老奴愿前往漠北,必能说服阿保机。&rdo;李克用大悦,遂拜张承业为总监军,参与军机,令张承业为使,康令德为副使率一千人马前往塞北会盟契丹八部首领耶律阿保机。
张承业走后,李克用命周德威率兵一万人南下收复失地。朱全忠把梁军全部撤回中原,三晋旧将纷纷又归顺晋王,惟有汾州守将李塘死心归梁王。周德威率兵围困汾州,李塘出城迎战,二太保李嗣昭手提三股托天叉出阵叫战,有敌将白奉国挥舞大刀前来迎战,李嗣昭与白奉国仅战两个回合,便被刺死。李塘策马杀来,李嗣昭举叉来战,李塘被连人带马叉翻在地。汾州守卒原本都是晋王旧部,见李塘等人均已战死,纷纷归降。三晋之地惟有潞州险要,朱全忠命大将丁会镇守,其余州郡均已复归晋王李克用。
话说朱全忠回至长安,使得皇帝昭宗李晔是心生畏惧,因为朱全忠这次北上,最初原因便是因为缉拿张承业,张承业是奉昭宗之命去找得李克用,而朱全忠无功而返,满腹怨恨。朱全忠帐下文武之中,惟有养子朱友恭心眼多,且心胸阴险。朱全忠便对养子朱友恭言道:&ldo;当今圣上,对孤王早已心生恨毒,我儿可有良策?&rdo;
朱友恭言道:&ldo;父王何不来个敲山震虎,杀鸡儆猴。&rdo;
朱全忠问道:&ldo;此话怎讲?&rdo;
朱友恭言道:&ldo;长安宫廷之中,多有万岁身边耳目,父王可奏请迁都洛阳,使万岁再无依赖之人。若有不愿迁都者,必是异心之人,父王将其处死。此乃一举两得。&rdo;
朱全忠点头言道:&ldo;吾儿妙计,明日我便奏请皇上迁都。&rdo;正是:
父子虽非是亲生,心存阴险一脉承。
各怀奸诈乱社稷,朝堂冤魂尸骨横。
话说次日早朝,朱全忠率文武大臣上朝。朱全忠奏道:&ldo;臣启陛下,长安贵为大唐之都,历经黄巢贼寇作乱,百姓不耕种,商贾不往来,实乃颓废之兆也,臣请陛下迁都洛阳。&rdo;昭宗李晔是想躲朱全忠都躲不开,一听迁都更是不情愿。当朝宰相崔允是个有正义感的老臣,他看了朱全忠一眼,对昭宗李晔言道:&ldo;臣以为陛下不可迁都,想我高祖神尧皇帝李渊,武德元年在长安开我大唐国基,传帝十九世,祖先开基宝地岂可变更。&rdo;
京兆伊郑元规也随声言奏道:&ldo;崔丞相所言极是,长安自汉代便是龙脉祥瑞之地,万不可违背祖制。&rdo;朱全忠说话比不得这崔允、郑元规,也没有当庭相争,他心中正想杀几个大臣吓唬昭宗李晔,见崔、郑二人反驳迁都之事,便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