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鹰钩鼻的男人点了点头,朝着我这边又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这般说,此人还是个有点修行底子的人,能够一口气杀了咱们这么多人的也不是泛泛之辈,不如这样,先将他留下来,如果咱们无法完成血祭的话,再拿他顶上去,现在普通人遍地都是,要想找个一个修行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的血要比普通人好用上十倍。”
“舵主……这小子本来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异常生猛,就连我差一点儿也收拾不了他,逼着属下都用出了看家本领,这才将那小子砍了一刀,踢落到了悬崖下面,本来属下是想将那人给活捉的……只是有些可惜了……”
那个被称之为舵主的鹰钩鼻眉头一挑,当下便道:“李右使,即便是活人弄不来,死人弄过来也行啊,你就没派人到悬崖底下去找找那人的尸身?”
李右使一脸无辜的说道:“舵主,属下带人下去找过了,并没有找到那人的尸身,下面只有一些血迹,估计那尸体已经被野兽给叼走吃了……”
鹰钩鼻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后又道:“那好吧,咱们现在就开始血祭……”
紧接着,我被那两个黑衣人又押解从祭台上走了下来,在下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本来我对于大师兄的生还心中还是存着那么一点儿希望的,哪知道这叫李右使的家伙竟然还派人去悬崖底下找了我大师兄,说下面只有一滩血迹,这般看来,我大师兄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这群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衣着穿戴很是奇怪,就连说话做事也处处透着古怪,还有他们之间的称呼,我更是闻所未闻,一会儿右使,一会儿舵主的,真有些清朝红花会的意思。
我被那两个黑衣人押着很快走下了祭台,当下也是不动声色,看他们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等了片刻之后,从大厅里的拐角处,又被押上来了一个人,当我的眼睛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不由得一阵儿激动,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因为我看到他们押上来的那个人正是我的小堂弟亮亮。
他此刻身上赤条条的,就穿了一个内裤,被两个黑衣人架着就走了上来,我发现我小堂弟这会儿的眼神有些呆滞,被那些人押着像是行尸走肉的往前挪动着,他身上虽然没有穿衣服,但是却被画满了各种符文,这些符文与我所知道的道家符文完全不一样,透露着一股凶意和蛮横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全身被画满符文的小堂弟被架上来的时候,心中莫名的就惶恐起来。
小堂弟很快就被抬到了我的身边,放在了那祭台下面,这会儿我终于淡定不了了,朝着我小堂弟大声喊道:“亮亮!你醒醒,我是你堂哥天洛……”
然而,小堂弟并没有回应,依旧是那副呆愣愣的表情,不知道被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我刚喊出这句话,小腹便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疼的我顿时猫下了腰,冷汗都冒了出来。
“老实点,别说话,再喊就把你舌头割下来!”我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
随后,小堂弟就被几个黑衣人抬到了那祭台之上,站在了血池旁边,下面那长着鹰钩鼻的舵主一挥手,小堂弟就被那几个黑衣人扔进了那巨大的血池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如刀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子一晃,就挣脱了那两个控制住我的黑衣人,朝着那祭台就跑了上去。
身上沉重的铁链发出了一阵儿哗啦啦的声响,我大声喊着小堂弟,想要将小堂弟从那血池之中解救出来,我不知道他们这是要用小堂弟做什么,但是我就是觉得小堂弟肯定有危险,一个大活人,丢进了一个满是鲜血的池子里,想想就觉得十分可怖。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我这几日以来休养生息,积蓄了一些内力,猛然间挣脱,那两个黑衣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路而上,跑到了祭台上面,朝着那巨大的血池一看,但见那巨大的血池之中不断的冒着巨大的气泡,咕嘟咕嘟像是煮开的沸水一般,血腥味十分浓郁,我站在那血池边缘,当时就傻眼了,因为我并未看到小堂弟,他已经沉入了血池之中,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跳进这血池之中,将小堂弟从里面捞出来呢?
游泳我略会一点儿,但是这血池里游泳我还是有些畏惧。
正在犹豫不定之际,我的后背被种种的打了一拳,身上的铁链子一把被人拉住,一下将我拽翻在地,然后猛的一扯,我就从那祭台之上滚落了下去,滚下去之后,我还撞翻了祭台边缘的那些骷髅头,此刻,我感觉是那般真实,这些骷髅头确确实实是人类的头骨……
这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想小堂弟肯定是活不成了。
他是我亲二叔家的孩子,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至亲,这样的结果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跌落悬崖活活摔死,又看到小堂弟被丢入了血池之中,拿来当做的血祭的祭品。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惨死。
当我被拉下了祭台之后,很快就上来了一群黑衣人,对着我拳打脚踢,骂骂咧咧,足足打了好一会儿,才停歇了下来,这些人下手很重,我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也直接被打的重新裂开,鲜血浸湿了我那破烂的衣衫,真的很痛,我几乎被打了一个半死,意识也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可是这些伤痛跟我内心深处的痛苦来比,还是小了很多。
我的心在滴血,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我?为什么我却要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而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会这般软弱,任人欺凌?
这一切都说明我不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