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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成前脚刚离开,盛千海下一刻出现在夏梓欣病房门口。
“啊啦,真的在这里。”他笑,将手里的仙人掌盆栽放在她床头,盛千海的视线在仙人掌和夏梓欣之间徘徊了一笑,忍不住笑道:“不知道你醒过来看见这盆仙人掌会怎么想。”
“我听说你被车甩了出去,掉在了树上,被树枝树叶保护才没有大伤。”盛千海拉过椅子,坐在床前,短短几天,她的下巴像被削尖了一样。
盛千海不掩饰地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这样都可以活下来。”
“就像仙人掌。”他的视线不知怎么落在仙人掌身上,盛千海扬着嘴角:“只是不知道你的硬壳下是不是也一样柔软?”
事实上,知道夏梓欣出事后,盛千海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无法想象一个人在车祸中被车子甩飞再掉落到别处,居然还能好好活下来。
让盛千海更想不到的是,夏梓欣陷入了沉睡中,而守在她身边的人会是顾安成。
能让顾安成和陆遥争抢的女人吗?他脑海中浮现出她紧张的那张图纸,不知道她原本是想画谁的脸上去。
盛千海细细打量着她,不由笑了下,她真的是可以用仙人掌来形容,除了有刺外一点都不出众,却能让人在百花中一眼看见。
就像他去了花店想包束像样点的花,却在看见仙人掌的时候,再也移不开视线。
总觉得,除去外面那层刺,她是温柔的。
一滴泪从夏梓欣眼角滑落,盛千海微微惊讶,指尖在她脸颊上一划,他舌尖舔去手指上的泪水,味道有些苦涩。
“你在哭?”盛千海愣了一下,随后揉了揉前额,有些苦恼地看着她:“你这么有趣,让我有点想知道去了刺的你,不知道姐姐会不会不高兴。”
盛千海没有呆太久,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离开了。
正如盛千海来时那样,他刚一走,顾安成出现走廊另一侧,匆匆进了夏梓欣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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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夏梓欣耳边吵吵嚷嚷,声音从四面八发涌来,她却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听不清。
渐渐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能够听清一点。
顾安成的脸、五年前的撕心裂肺、琛仔笑起来的模样,一幅幅构成了图片,在黑暗中围绕着她,淡淡的发着光,像是要指引着她去哪里。
她听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顾安成说要离开,她知道在这之前,顾安成说了很多很多话,可只有他说那一句的时候,黑暗一点点消散,他们重遇后相处的画面不停在她身边旋转,替代了那些痛苦的回忆。
不可否认,即便时隔五年,她对他的感情在一点点复苏,或者说,从未停止过的爱在遇见他后越来越浓烈。
哪怕,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们的未来只会重蹈覆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以后,但感情就是那样让人防不胜防。
毫无征兆地,她在他每天的关心中一点点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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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欣昏睡了三天,顾安成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在等待中变得颓然。
顾小白见他日渐消沉,不仅如此,他不眠不休守在这里,无论她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走。
无奈之下,顾小白向医院请了假,顾安成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为病人负责,他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照顾。
接到顾小白的电话,彭少枫匆匆赶来医院,两人在走廊里碰了头。
“他多久没吃东西了?睡觉呢?”最近几天彭少枫在着手顾安成交待的事情,一时没有时间顾得上这头,见到顾小白后他连问了几个问题。
顾小白一脸担忧地点点头:“梓欣进医院那天,他就没睡过,最初我以梓欣和琛仔为理由才劝他吃了东西,但这几天……”
“梓欣不醒,琛仔没什么精神,老爷子让我过去瞧瞧,回来之后才知道,我哥一口东西都没吃过。”叹了口气,顾小白摇了摇头,“再这样,他人也受不住。”
“说吧,你想我怎么做?”彭少枫也有些着急,可他清楚顾安成的性子,跟牛一样,强摁着都不肯喝一口水。
走廊里人来人往,顾小白咬咬牙:“今天就算打晕他,也得让他睡一觉,吃些东西。”
“打晕他?”彭少枫摸了摸下巴,露出恍然的表情:“我打晕他?”
顾小白点头。
“以你哥的身手,分分钟把我弄晕了还差不多。”彭少枫摇头,这办法不靠谱。
顾小白皱了下眉:“摁住了打催眠针?”
“你们是亲兄妹吗?”彭少枫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