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醒了?”
“回夫人,没有。”
“这日后,可是不能再让她这般放肆了,一放开,就收不住。”
这是?母亲和吴妈妈,她是没有被烧死吗?微微的动了动手臂,想要睁开眼睛,就觉得头痛欲裂。
不是应该身体痛吗,头痛?想起临死时闻到的烧焦的头发的味道,不是只烧了头,毁容了吧?想到从此以后她会没有头发,顶着满头伤疤的活着,瑾依瞬间觉得还不如死了来的利索。
“小姐,小姐醒了,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不?”眉儿看到幽幽醒转的瑾依,连忙站在了床边,眼里满是关切的询问道。
吴夫人听闻声音,也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瑾依满是泪水的眼睛,本想责怪她几句,也就只能吞了回去。
“看你以后还敢这般否?”
“母亲,我是不是好难看的。”
谁都没有想到,她醒来会说这么一句话,好难看?是说的昨夜醉酒后的样子吗?嗯……众人心中默默点头,是挺难看的。
看着床前的几人眼中些许的认同,瑾依心里愈发肯定,对了,肯定烧了脑袋,肯定丑死了,想想被火烧过肌肤的疼,也抵不过她现在的头疼,也不知是真的头疼,还是想着自己模样的头疼。
“母亲,妹妹醒了没,大国师刚刚遣清风送来了醒酒丸,咱给她兑水灌下去呗!”门外,吴瑾年风风火火的从院子里便开始吆喝,手里拿着一瓶药丸,直愣愣的就这么冲了进来。
“咦,你醒了?”看见床上睁着眼睛的瑾依,吴瑾年还楞了一下“醒了就自己起来吃了。”吴瑾年手一伸,递给躺着的人儿,却被一旁的吴夫人踢了一个踉跄。
“你一天别在这里添乱,昨儿个你若是知道好好看顾着妹妹,哪里有今天这事儿。”
吴瑾依看着母亲教训自己的哥哥,心里却想着刚刚吴瑾年说的大国师遣清风送解酒丸来。
大国师,没死么?
“那是我不拦着吗,太子护着她,依着她,我能说的上话吗?那桃花酿本不醉人的,谁知她酒量那么差。”
吴瑾年心中是不服气的,他们向来只当宫宴上的桃花酿是糖水儿,不过多了点酒味而已,谁知道她能醉成那样,就连太子都差点以为给她上错了东西。
宫宴?醉酒?吴瑾依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些画面,她想起来了,十六那年,云祁为干旱近四月的滁州求来了甘霖,是以,宫中举办了宴会。
而她,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云祁,从此对他就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醉酒嘛,嘿嘿,不过是觉着好喝,在后边宫宴散去后,她和太子几个玩伴小聚时,把桃花酿多喝了些。
但是,这是醉酒的话,那之前的算什么?酒醉后做的一场梦吗?如果是的话,未免太真实了些,现在想起来,心头都有些闷闷的。
缓缓揉着宿醉后疼着的太阳穴,看着被吴夫人训斥的吴瑾年,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幸福感油然而生。
还好,他们一家人还好好的,还没有被强迫的卷入那些纷争,而他,也还活着。
“依依,怎么哭了,可是头太疼了。”本来训斥着吴瑾年的吴夫人一转头便看见床上的人儿不知何时泪水已挂满了眼眶,有些不明所以,只当宿醉后的头疼。
“没有。”瑾依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想吃母亲煮的清汤面了。”
“也是,这会儿都快天黑了,自昨夜到现在,你也该饿了。”吴夫人笑着说到,满眼宠溺“你把解酒丸吃了,母亲这就去给你煮面。”
说完,便起身将吴瑾年手中的小瓷瓶一把拿了过来,转身时又是一脸笑意的将瓷瓶放在了瑾依的手中。
而一旁的吴瑾年看着出门的吴夫人,想起刚刚出门时吴夫人瞪他的那一眼,吴瑾年有些委屈,别人家都是疼儿子,他家是当真没把儿子当儿子啊。
再看床上盯着瓷瓶发呆的妹妹,他又是一阵无语。
“别看了,快吃吧,大国师府上的东西,不说价值千金,却也是一般人不可多想的。”
“嗯。”
……
好歹看他一眼啊,头都未抬算什么,那个瓷瓶有什么好看的,来时他拿手里也并未觉得有任何不一样,无非手感比一般的好些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