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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看着她，林娆靠着车窗近，灯光明明暗暗落在她脸上。

她表情淡漠，低头打开手机，播放了音频，是那天秦明念找她时说的话。

当时，林娆留了一手，录音保留了。林娆打开录音让他听。

“……秦放是男人，他亦逃脱不了这些俗套，而结婚对象也只能是陶若。”

录音时间短短几分钟，秦放也终于知道那天林娆为何会这么生气。他仅是以为，那天秦明念找上她，让她知道了他和陶若一起用餐的事情。

“我和陶若没有婚约，只是两家交好，年龄相仿，他们有意撮合，但是我也同时明确拒绝。”

林娆只是笑笑，又说：“后来，陶若也找我了。是在那天晚上从燕京回家的路上，吴语接的我。”

她说的详细，秦放有印象。这段音频相比较上段音频时间更长，言语间的刀子也更狠。打蛇打七寸，陶若的每一句话，都能准确戳着林娆的心窝子，同时也在戳着他的心窝子。

“秦放是秦明念的弟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你的舅舅。”

“你觉得你们在一起，会得到身边人的祝福吗？”

“正是因为如此，你们的关系才如此见不得光。”

“否则很难以想象，有人会和介入自己家庭的第三者中的弟弟有情感上的纠葛。”

音频结束，良久，手机屏幕黑了下去。

“真不行，我们就分手吧。你找你的美娇娘，我找我的帅小伙。”

林娆有些无力的说：“那天晚上我是不想见她的，我知道，她想对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好听的。可是你知道吗？当时在偏僻的路上7辆黑车把我们逼停。”

她眼眶红了：“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就想起七年前，秦明念在路上把我绑到郊外时的场景。我到现在，每逢阴雨天，肩膀都疼。”

“对不起。”秦放紧紧抱着她，掌心不断地顺着她后脑，低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道歉：“对不起，娆娆，是我没有护住你。”

林娆声音有些哽咽：“秦放你应该好好想想，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好好想想。”

陶若让秦放听的录音是处理过的，前言后语颠倒是非。两段录音把前因后果，全部展开放在他面前。如同当日的情景重现。

似是为了给她安全感，秦放把她抱得紧紧的，互相贴着彼此。

“我认认真真的想过了。”他顿了顿，说：“娆娆，你把一切交给我，我来处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你能处理什么？”

林娆闭上眼睛，低声笑了笑：“那天的酒水，你查清楚了吗？怀疑对象是谁呢？”

林娆承认一开始的心怀不轨，可是后面那种情感，已经偏离了她的掌控。她顺其自然，认真看待这段感情，并承认自己喜欢秦放。可是，同时她也忽略了，俩人之间的横亘着很多人和事。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是没有这个意识。

那天晚上，陶若找她说的这些话，把她这些时日刻意忽略的事情，一件一件剥开，甩在她脸上，告诉她，你们俩个人没有未来。

林娆不知道自己在秦放心中是否重要。他连那日调查出来的酒水问题的进度都不愿告诉她。

车子停在燕京公馆一间别墅前，顾欢下车后到他们车前，敲了敲窗户。砰砰的声响中，林娆回过神来，推开秦放，扯唇笑了笑。她打开车门，和顾欢一同往别墅中走。

林之州没有跟着上去，手挨着车门，看了眼坐在车厢中的人，又看了眼林娆的背影，忽而笑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怎么？你们吵架了？原来你们俩也吵架啊！活久见哦！”

秦放没有说话，薄唇紧抿绷成一条直线。不耐烦地推开他，秦放下车关上车门，就挨着车身，沉默的看着别墅的门口。

知道秦放心情不好，林之洲也不想蹭一鼻子灰，难耐敲着车顶，时不时看眼时间。他敲击的声音时而快时而乱，听得秦放也有些烦躁。

——

“我记得唱片就放在抽屉里。”

顾欢打开床头柜的抽屉，见里面没有又往别的地方找。

林之州烦躁呼出口气，又看了眼门口，说：“十分钟了。”

他盯着秦放：“赶紧打电话把你女朋友叫出来，大半夜的在别人家里逗留这么久，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秦放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淡淡道：“才十分钟而已。”

“什么叫才十分钟而已。”林之州对此颇有微词：“这严重打扰到我的夜生活了。”

秦放侧目看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夜生活？”

林之州挑了挑眉，忽而笑了：“也是，像你这样没有夜生活的人，是不懂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