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我关上窗,将桌上的电话接起。
语调略嫌佣懒地道:&ldo;喂,找哪位?&rdo;
话筒的那端,一语不发,只有雨落的声音,一时间,我分不出那雨声是在窗外或在其它地方。
&ldo;喂?&rdo;我有点不耐烦的,心想对方再不出声,我就要挂电话了。
意侬端了盘刚炒好的青菜上桌,朝我走了过来。
&ldo;谁打来的?&rdo;
我摇头的同时,话筒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顿时教我心虚了一刻钟。
&ldo;一个朋友。&rdo;我对意侬说。然后捉着话筒到一边,问道:&ldo;有什么事吗?&rdo;
&ldo;我想见你……&rdo;又珊虚弱细微的声音传进我耳中,有点痒。
我看了眼回到厨房里端菜的意侬,对又珊道:&ldo;用电话说不行吗?&rdo;
&ldo;不行!&rdo;
她突然大喊,震得我耳欲聋。
&ldo;又珊?&rdo;
她状似哭喊的声音听来有点无理取闹。&ldo;辜弦,你为什么避着我?你知不知你这样只会让我痛苦。&rdo;
我沉默了会儿,下定了决心。&ldo;我们不该见面。&rdo;
当友情已经变质不再单纯,不见面,是为了帮助遗忘。
&ldo;你以为不见面就能解决问题了吗?&rdo;她大声喊道。
&ldo;至少不会让我们走上不该走的路。&rdo;我回答。
那头,她沉默了。
她的呼吸近在耳畔,仿佛是我最亲密的枕边人那般。
恍如有一世纪那么久,她打破沉默道:&ldo;但是我想见你,我现在在你家附近公园的电话亭,不见不散。&rdo;
&ldo;又‐‐&rdo;她不等我答应便挂了电话。
我为难她瞪着话筒,不知该不该去。
不该去,但外而下着雨,她那句&ldo;不见不散&rdo;教人无法铁下心肠。
&ldo;怎么了?谁打来的?&rdo;意侬接过我手中的话筒,挂上。
我不由得又看了窗外黑漆漆约两夜一眼,内心在挣扎。
&ldo;辜弦?&rdo;
意侬的脸映人我的眼瞳,我在她的眼中,看见一个因出轨而心虚的畏缩男人。
&ldo;我……有一个朋友出了点事,要立刻出去一趟,今天别等我晚餐了。&rdo;
&ldo;这样啊,那你快去啊。&rdo;意侬闻言,信任的催促着我。
&ldo;呃,嗯。&rdo;说谎的我心慌地拿了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急急夺门而出。
&ldo;辜弦,等一下。&rdo;
意侬的叫喊几乎粉碎了我残存的薄弱意志,我停住脚,扳住门板的手指用力得发疼。
我还是回头吧,跟意依说&ldo;不出去了&rdo;,假装我的心不会为另一个女人悸动过。
&ldo;外头雨大,带把伞吧。&rdo;随着意侬温柔的声音滑进心底,一把伞被塞进我的手中。&ldo;早点回来,我替你把饭热着。&rdo;
&ldo;嗯。&rdo;我僵硬的点头。&ldo;我会尽早回来。&rdo;
这次我是决心要和又珊摊开一切,我放不下意侬的,就算再过一百年,意依还是我挚爱的妻。
而又珊,只是一段长程的旅途中,偶然遇见的避遁。
旅途结束,就必须说再见。
***开车到离家不远处的一座公园外,车开不进去,将车停放在路旁后,我撑升伞从附近的侧门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