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期这才有百里遥对他的态度变得正常的感觉,准备静下心来与她沟通:“不是不信任,那你先前难道对我有何不满么?”
“没有。”
百里遥违着良心否认。
“真的没有?”
丹期似颇有经验,“你这个样子,十分像我母妃分明生了我父君的气,却誓不承认的样子。我应未对你做过什么罢,除了要求你解盟合作之事。虽是我拆了你与别人的结盟,可我也给了你们纯血,你并不亏的。”
“世传凤凰少君天资卓绝,三百岁屠杀穷奇。”
丹期高兴她主动提及幼时:“对啊,我记得,那还是为救你呢。”
“救我?”
百里遥不可思议,想起这事她就心堵,“玄铁缚我都已经拿在手上了,下一刻便要制伏它……”
当积了五百多年的不满宣之于口,百里氏二小姐只冲动了一瞬,即刻又恢复冷静。她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过去之事再提毫无意义,结果只会是她的小心眼徒伤害他们之间浅薄的联合关系罢了。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要百里遥再接着往下说又说不出开来,两个少年人之间的气氛便倏地陷入了一种冲突的沉默。
男子当然不会有女子一瞬的时间能转九九八十一道弯来的细腻心思,丹期努力从百里遥的一句话里提炼出关键,进而不确定地道歉:“我……扰到你驯兽了?”
“不是,是穷奇突然失了控。”
庆幸丹期没有嫌恶她的小心眼,百里遥硬着头皮往下说,“那时我将绕道穷奇身后,准备以铁缚束之。我本打算着若能制住它,母亲便不会再阻止我豢养凶兽。”
丹期懂了,真就是他多管闲事:“所以,那以后你都不能再豢养凶兽了?”
“算是罢。”甚至,因为此,母亲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百里遥心下失落之余,仍不忘首将府的家事不可告诉旁人。移开与丹期对视的目光,少女挤出一丝笑意,“我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你是为救我,我却还来怪你。”
其实也不是他的过错,应是从他的视觉判断,她那时是很危险的。
“不不,”
丹期连连否定,“是我鲁莽,其实我也后悔,那时你昏倒了,我应该留下来关心你的后况的。”
“我无事。”
百里遥觑着霞光下的少年,“我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