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耳力好,叫人家听见天界华族内斗的卑劣手段可太丢脸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恢复些元气的爰陶一通锤地,“气死我了!”
爰陶心里窝着火实属正常,换自己摊上这种事,百里遥觉得她也必得结实地气一气,便不再多言阻,只管她腿上的伤:“背上因是外伤所以方便,但你的腿伤处理起来可能就麻烦些。”
“不是抹上去就好了?”
爰陶不能理解麻烦在哪里,更不敢想象如何麻烦。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对于动刀子之事比较可靠在行,百里遥压制着紧张,尽量淡然无波地摆出事实:“骨头断了,需要将外层皮肉割开,再滴上血液才行。”
“啊?”
断骨已经够受,还要割肉,简直痛上加痛,爰陶无法想象地慌忙摇头,“别别别!我不要!”
“可你的骨折不治好的话,只能废在此地。在榜争中,你若耗废于此,不正合了柳映堤的心意?”
大家都是怀了家门的期望而来收获荣光,百里遥深明,任性的话只能说一说,不可当真,“虽疼了点,但凤凰血治愈即合,长痛不如短痛。”
爰陶不吭声,显然她的勇气未曾鼓足。
“从前不知道是谁总说我娇气,结果大家都一样嘛。”
但她到底是个善解人意、做事细致的可爱女仙,自我感觉十分优良的百里小仙轻拍几下爰陶的肩,起身前柔声道,“你心里再准备一下,我去找根木头棍子给你咬在嘴里。”
爰陶点了点头,从百里遥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因战因伤而全然失了顺滑,蓬乱起来的无奈发顶。
半盏茶的功夫,百里遥选了根两双筷子粗的松树枝踏月归来,随以手刀凝气刃削剥去长了针叶的树皮,垂手递到爰陶面前:“可以开始了?”
“到底不好因我耽搁了你,来罢!”
爰陶鼓起壮士断腕的气概,接过木棍一把横塞进嘴,槽牙死死咬住。
百里遥摸去爰陶因为断骨而肿起来的一条腿,自脚踝开始顺着腿胫往上摸索。
“嘶——疼疼!”
爰陶咬着木棍,口齿不清地哀嚎。
“哪里最疼?”
百里遥又尝试着向上摸了摸。
“不要不要不要!”
爰陶嚎得更响亮,嘴快得几乎将“不要”二字瓢连成别的语意。
“应就是这里,”
百里遥摸到一处突起的地方,预告道,“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