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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因为你在……&rdo;

&ldo;这儿?&rdo;他问道，同时伸了伸胳膊。那两名只看得见身体和腿的警卫交换了位置，每次奥尔迪斯一动他们就会这样。&ldo;你是这个意思吗，李女士?我被关在这地方的事实使我变得不那么值得信赖了?我的话的真实性打了折扣?&rdo;

她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视线。&ldo;是的。&rdo;

&ldo;还有个事实是我们目前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rdo;丹尼尔&iddot;海登补充说道，像惯常一样挑战着奥尔迪斯，&ldo;真的是不多。&rdo;

&ldo;你想要我再给你们些什么信息?&rdo;奥尔迪斯问道。

那男生一开始没说话。他专注地望着屏幕，仿佛那电视机可以指引他如何继续应答。过了一会儿，他用冷静有度的语气说道：&ldo;你的爱荷华之行。给我们讲讲吧。&rdo;

奥尔迪斯并未退缩，但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他右脸上有什么东西裂开，皮肤上一条深色的裂缝，像一条弦似的被绷得紧紧的。&ldo;这又跟法洛斯关系何在呢?&rdo;

&ldo;大有关系，&rdo;海登说道，&ldo;开头难道不是和结尾一样的重要吗?&rdo;

&ldo;开头，&rdo;奥尔迪斯重复道，手指在钢桌上敲着鼓，&ldo;我去爱荷华搜索法洛斯时和你们一样还是个学生。但我在落基山发现的这一切比那重要得多。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我不知道保罗&iddot;法洛斯在哪儿，不知道他是谁。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的导师本杰明&iddot;洛克博士灌输给我的。如今我聪明得多了。&rdo;

&ldo;洛克，&rdo;坦纳说道，&ldo;他是谁?&rdo;

奥尔迪斯的视线垂了下来。&ldo;是个比世上任何人都更了解法洛斯的人。但是，像其他许多学者一样，洛克被这位作家耗干了。搜索成了他的一切，也最终毁了他。&rdo;

亚历克丝思量着那个词。她思考着菲斯克院长告诉过她的话，以及因搜寻法洛斯而毁掉的学者们。她想着奥尔迪斯孤零零地待在牢房里，想着杜孟大学两名被害的研究生。都是因为这，这些毫无意义的字眼。她几乎是无意识地伸出手，摸着那本《线圈》皱巴巴的封皮。那冰冷的无生气的感觉又把她带回到现实中的夜晚，回到地下教室以及它所有的谜团中。

问他关于程序的事。

在她意识到之前那问题已经问出了，像一枚炸弹落进了正在进行的对话里：&ldo;是他教会你玩程序的吗?&rdo;

寂然无声。在屏幕上奥尔迪斯退了回去‐‐退缩，抑或是逃避。教授没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ldo;你额外做的研究?&rdo;他问道，语调冰冷。

&ldo;那个，&rdo;亚历克丝支吾道，&ldo;我‐‐我没想要……&rdo;

&ldo;那是什么，教授?&rdo;李的发问正好把亚历克丝从与教授正面交锋的羞愧中解救了出来。既然有新的信息被揭开，课堂上有了新线索，李觉得有必要追究到底。&ldo;程序是什么东西?&rdo;

奥尔迪斯看着机箱边缘。这是他常见的一个姿势：移开目光，静待时机。教授所做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谨慎有度的。他们等着他继续。

&ldo;程序是一种游戏，&rdo;他终于说道，&ldo;一种用保罗&iddot;法洛斯的小说来玩的游戏。&rdo;

&ldo;你是说像一种角色扮演游戏吗?&rdo;萨莉&iddot;米切尔问道。

&ldo;不，&rdo;奥尔迪斯很快地说道，&ldo;比那要复杂得多。&rdo;

&ldo;那它怎么玩呢?&rdo;

奥尔迪斯义一次显得十分小心。他抬起一只手插进头发里，把挡着他眼睛的头发往后捋。他们头顶上寒风在怒号，电视信号因此也受到影响，画面上的教授，不论是质感还是形态，看起来都变成了一条细长的影子。最后他的图像又恢复了正常。他叹了口气。现在已别无选择了;他已经说得太多。

&ldo;关于程序奇怪的事情是你并不知道自己身在其中，直到你意识到有些东西变了，&rdo;他开口道，&ldo;你需要被挑选才能成为游戏的一分子。我还记得我当时在杜孟上学时被挑选出来的情形。我记得我感到的那种自豪，终于成了他们的一分子……&rdo;奥尔迪斯的声音飘远了，他又把目光移向了镜头的边缘。再继续时他的语气变得更审慎了。&ldo;―条写在书里的留言告诉了我游戏已经开始了。但就我观察到的一切，却什么都没发生。&rdo;

坐在电视机前面第三排的亚历克丝往前坐了坐。一条书里的留言?她更加专注地望着教授。

&ldo;你是说程序并没有真正开始吗?&rdo;弗兰克&iddot;马斯登问道。他又是穿着理查三世的戏服，眼睛幽暗，头发用鞋油染着色。

&ldo;不，它已经开始了。这就是这游戏的刺激之处‐‐你永不知情。你永远不知道真实生活究竟何时停止，而程序又是何时开始的。&rdo;

奥尔迪斯等着学生们慢慢体会他的话。大家都安静下来后，他继续讲述。

&ldo;一旦开始以后，你便要等着。一直等到他们都准备好。我从书里发现留言后，又过了三个星期，怪事开始出现。我那些朋友‐‐他们的举动都不正常了。他们在……一切就像是他们正在演着某出话剧的情节。同学们，这就是程序。&rdo;

&ldo;而这些情节，&rdo;海登说道，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正对着屏幕，&ldo;你需要正确地应对。要从这些情景中检起松散的线索，然后变成法洛斯笔下的一名角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