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惩罚了自己,因为那天早上没去找她。那天下了场雪,外面冰天雪地‐‐道路全都不能通行了。她和阿比盖尔&iddot;默里回了学校,我只好等着。是我让她去的爱荷华,你知道吧;我给了她所需要的信息。所有的‐‐我在自己和本杰明&iddot;洛克一起去的那趟爱荷华之行中的所有发现,我作为一名学者了解到的所有东西。肖娜&iddot;惠特利内心充满激情,就像你一样,我知道她会去的。
当她返回佛蒙特后她花了一个晚上完成她的论文。那最后一章,关于保罗&iddot;法洛斯的身份,那时已经非常容易。她巳经发现了所有一切。她完成了论文,然后带上从橄榄街上那栋房里偷出来的手稿,交到了学校的影印中心。这就是她作为一名杜孟学生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再次见到她时是在照片里。她的脸上被放上了一本书。她上方的墙上是一片罗尔沙赫氏血迹。一只什么都没抓住的空手。
我一直害怕法洛斯并没有真死。那是种当你和罪恶离得那么近时便会一直伴随你左右的恐惧。
十一年。我等了十一年,在那关畜生的牢房里等待着时机。我差点就放弃了。后来有一天来了个访客。一个我当时只知道同是个学者的人。斯坦利&iddot;菲斯克,他带着个写了我名字的盒子。那是在杜孟经历了我的那些事情的一名研究生带去给菲斯克的。那盒子一定是在我被捕当天送到我办公室的。盒子里是些文件,一捆捆布满灰尘的纸和些碎屑‐‐在盒底,是用牛皮纸包着的肖娜&iddot;惠特利的论文。一共有两份,整齐地捆在一起,还有一张付过款的单子。那真是高效率的典范,影印中心按照肖娜说明信里写的地址把它们寄了出去:那正是我的地址。
我立即销毁了一份。那些精美的法洛斯手稿的碎屑飞散在监狱院子里,将他的文字化为乌有,同时也计划着我的下一步行动。另外那份被我仔细地收起来。
因为那里面包括了查理&iddot;卢瑟福的自白。
还有一本失踪的法洛斯手稿。
这就是我得到的新信息。我教那门夜课的理由。
如今我们又到了这儿,过去和现在激烈碰撞,而你还活着。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对你有个小小的请求:我想见见你,亚历克丝,最后一次。在你走之前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给你看。请一定来。
理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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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去,而是回了哈佛,重新收拾起生活的残局。彼得走了,有流言说他现在正和他的一名研究生交往。亚历克丝祝他‐切都好。她自己也开始了继续前行。
有天周五凯勒打来了电话。&ldo;放暑假了。&rdo;他说。
&ldo;你什么时候开始旅行呢?&rdo;
&ldo;你学期的最后一天。我会去的。保证。&rdo;
她高兴得几乎要尖叫起来。她想他想得都快疯了。
那封邮件是周一到的。装在一个简单的牛皮纸信封里。她的名字写在信封上,是奥尔迪斯紧凑而仔细的笔迹。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写着,你应该来的,亚历克桑德拉。
还有点别的东西。一张书页。薄薄的,发灰‐‐就是一张简单的平装书的书页。奥尔迪斯用x-acto刀片裁下来的,她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拿着它,透过纸面都能看到她的手指。书页右上角有个名字‐‐克里斯蒂安&iddot;凯恩。这是从《风暴中的巴克》里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