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在公寓里走了一圈,上下看了看。
“沈栀期,我爸是不是要破产了。”
“嗯?”
“不然你换这么小的房子做什么啊。”
“?”
“你傻不傻,我爸破产没钱养我们的话,你可以带我回外公家,干嘛委屈自己。”
“……”
纪开霁仰着脑袋儿,认真地对沈栀期继续说:“虽然我爸破产,我就做不了纪家的继承人了,可是我可以做沈家的继承人呀,我外公不是还有祖产吗?嘿嘿嘿……”
“你想多了。”沈栀期带着笑将儿子推开,语气似带着嫌弃说:“沈家的东西,给你做什么。”
纪开霁被温柔的在地毯上,又爬上沙发上:“沈栀期,你不能搞歧视待遇啊!“
沈栀期没有理会孩子的叫嚷声,转身去将购物袋的生活用品都一一拿了出来,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和精力去整理,顷刻间,空荡荡的公寓就显得有人气了。
在同一时间,纪商鹤应酬完回到纪家的别墅里。
等待他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沉默。
一楼和二楼都没有人,主卧的被子也是整洁叠好的,不像是躺过的痕迹。
他高挺的身躯站在房间门口了半响,长指将领带解开,连带西服外套都扔在了床尾,迈步走到浴室去洗澡,连热水也没开,直接用冰凉的水冲击着结实线条的胸膛。
整栋别墅里,除了水声外,就别无一丝动静。
纪商鹤从浴室里出来后,已经披上了睡袍,他就跟往常一样,先去书房处理了半个小时公司的文件,待天色越发的暗下,才起身回到主卧里。
没了沈栀期的身影,仿若连空气中都少了一丝幽香。
纪商鹤平稳沉静的躺下,将照明的灯光都熄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而过,似乎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时钟指向了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纪商鹤紧闭的双目睁开了,看着昏暗的主卧,被子下,他身躯之外的半寸距离,都是冰冷没有温度的。
以前转过身,便能看见女人裹着被子,将整个人都缩在里面怕冷的模样。
纪商鹤隐隐约约间,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他在床上继续躺着,熬到了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他突然起身,比往常早了整整快两个小时。
比起他这边,沈栀期睡觉就很踏实。
今晚她跟孩子一起睡,抱着纪开霁软绵绵的小身体,很是暖和,等醒来时,精神都比往常好上三分,她七点就起床了,亲自做了早餐,还下楼去花店买了一束粉色的鲜花点缀在桌子上。
在纪开霁睡懒觉没醒来之前,沈栀期还抽了一会儿的空,和她的代理律师聊了片刻。
汤律师的原话是,纪商鹤已经收到了律师函,要打官司,陪她打到底。
谁都知道纪商鹤养了一群能说会道的金牌律师团,在处理各种疑难杂症时,从来都没有败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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