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红军自豪说:“那是当然,我的‘沃柑王’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曾华问:“黄兄,你上次在镇上卖的沃柑皮厚色黄,也小得多。”
黄红军解释说:“那是头果,也就是沃柑树栽种三年后的第一次挂果。果子小,肉紧,甜度也差。所以一斤价钱只卖二块至二块五。”
曾华问:“这片沃柑价钱如何?”
黄红军答道:“客户自己到果园包树采摘四块钱一斤,镇集市场上卖五块钱一斤,县城要卖六、七块钱一斤。”
曾华用手托着一条挂满沃柑的的树枝,问道:“一亩果树产量多高?”
“四年以上沃柑,一亩至少在5000斤以上,多的达7000斤以上,”黄红军自信满满说,“我的最高产量达一万一千斤。”
“我的天,产量这么高呀,”张美凤一蹦老远,惊呼道。
曾华微笑说:“黄兄,你有多少亩沃柑?”
黄红军指着绵延不绝的果树说:“共有30来亩。前面那片有10来亩,是上前年种的。身前这片有20亩,正值盛果期。”
曾华说:“效益这么好,可扩大种植规模。”
黄红军脸色霎时阴沉,苦涩地说:“种沃柑前期投入大,后期培育成本也高,锄草、施肥、剪枝、喷药、除虫等等,哪一项投入都让你心疼。因此,每亩纯利润赚个万把块。倘若果树沾上黄龙病,成片枯死,就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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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父母亲同时大病一场,花了二十多万元,家底子都掏空了。哪还有钱投入,扩大种植规模呢?”
曾华问:“沃柑效益比较高,能不能大规模种植?”
黄红军俯身抓起一把泥土说:“沃柑对土壤的土层深度、酸碱度、有机质、地下水位等要求高,不是每一片土地都适合种沃柑的。”
黄红军指着前面的一个山头说:“曾兄弟,您看那个杂草丛生的小山头,是村里的统筹地,有二十多亩,很适合种沃柑。”
“村里以每亩五百块的承包费公开招标,从前年至今都无人承包,我包再多的钱都不行。”
曾华感到不可理喻:“还有这等怪事?”
黄红军愤愤说:“还不是村主任黄求飞从中作梗。他和我虽是同族,但他飞扬跋扈,巧取豪夺。我看不惯他,与他素来不和,两人激烈争吵过几次。”
“他说,我可以每年200块钱承包那个山头。但他要入干股,每年拿百分之二十的纯收入。否则,天价的承包费都不行。”
刘善不解地问:“黄老板,村支书不是何炳成吗?他才是村里一把手。”
黄红军无可奈何说:“农村里讲宗族势力,讲拳头软硬,讲钱多少,何炳成一样不沾。黄姓是龙板村最大姓。黄求飞前几年发了一笔横财,县到里、镇里烧香拜码头,人脉广得很。与镇长李学针又扯上了什么关系,老实本分的何炳成哪是他的对手。”
“因此,黄求飞就成了村里事实上的老大,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村里哪个群众招惹了他,轻则鸡犬不宁,重则拳脚相加,黄姓家族也不例外。大家背后都叫他‘黄霸天’。”
“这么多年来,全村人都忍声吞气,敢怒不敢言。”
张美凤插嘴道:“黄老板,你为什么敢和黄求飞作对呢?”
黄红军攥紧拳头,大声说:“我家族不弱,又是退伍军人,战友众多。我奈不何黄求飞,他也不敢对我逞强。否则,他脑瓜子要开瓢。”
“黄求飞,‘黄霸天’,他的霸道我见识过,确如黄兄所言,”曾华狠狠瞪了刘善一眼,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表达决心,“天道好轮回,苍天铙过谁。黄求飞作恶多端,自然有人收拾他。”
黄红军苦笑道:“天老爷瞎了眼,白白浪费了我每年那么多的冥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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