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邢若兰赶紧捂上了嘴,“你可别与我娘说!”
穆云杳点点头,只想邢若兰赶紧说下去,好知道自己家兄长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人家惦记着,也好回去找秦瑜商量出一个对策来,不由点点头,“我定是不与别人说。”
不过,邢若兰一个女孩家却妓院那处,还“偷香窃玉”,实在是……
看邢若兰看过来,穆云杳赶紧收敛了神色,口中只道,“你说,你说。”
邢若兰见她面上一片真诚,想了想又道,“更不许与你娘说!”
穆云杳心道,我娘的地位何时竟是这样高了?
腹诽着,嘴中还要应和着,“与我娘说做什么?”
她又不是那三岁的小孩子,只把重要的事儿与她娘说道一遍,将军府也好有个应对,心中有数就罢了。
不过,若是这事儿与那正事有关,她也少不得要说上一番,孰远孰近,孰轻孰重,她心中自然有计较。
邢若兰却顾不上那么多,那日经历的事情,她着急想与人分享,如今拉住了穆云杳,又见穆云杳有心听,自然是恨不得马上就说个清楚。
“那日我女扮男装进了明月楼,怕人唠叨,只自己一个去的,进去后人来人往挤得很,我心中烦躁,看着一个个肥头大耳的畏缩样子,心中恶心的不行,甚是后悔,转身抬眼间……”
后头的事情与那女儿英雄的话本里别无二致,穆云杳心中略微一想,就猜了更分明。
无非是抬头见,见她那看似不着调,实则很有底线的个个,摇着一把扇子,一人坐在山石旁,一身素衣,与那来来往往急色的男男女女全然不同,在邢若兰心中,怕是遗世独立的存在了。
“没错,我一时愣了神……”邢若兰有些不好意思,可说道后头的话,又满是气愤。
“一个瞎了眼的,竟然从后头凑上来,拉着我的袖口子要抱我,张口闭口非说我是那楼里的姑娘,忒有情趣,我……我,别让我逮找他!”
邢若兰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穆云杳看的有趣,却不由想,恐怕只有这靖王府,才能养出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
“后来呢?”穆云杳看了眼周围,莫名的就是一寒,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似得。
虽然这时候邢若兰的话,对将军府是无碍的,对她个人却不是什么好事儿。
既然邢若兰已经将她当做了朋友,又把这样要紧的事情与她说,穆云杳少不得要为邢若兰考虑几分。
因而,一边暗自观察着,穆云杳一边不由拉了拉邢若兰。
她的直觉一向很对,不论是救人还是自救的时候。
邢若兰却全然不觉,兀自说的起劲儿,“我怎么是任人为所欲为的性子,当下就推搡起来,没想到动作间,将绑头的带子弄散了,那无赖见我果然是个女儿家,越发恶心起来。”
穆云杳见邢若兰全然不觉,着的自己更仔细些,听邢若兰继续道,“眼瞅着那泼皮就要得逞了,我恶心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原以为自己就要污在那儿,却见眼前一片素衣飞过,那无赖已经远远的倒在地上……”
邢若兰将那一身素衣的侠客是多么引人注目,让人倾慕,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通,穆云杳却没听进去几句话。
太近了,虽然那人可以克制着,但她素来就细致些,因而能听到那可以压制的浅浅呼吸声。
穆云杳不由抓紧了邢若兰的袖子。
邢若兰还在继续道,“……可惜,等我反应过来,只留下脚下的这把扇子。”
说着不由又将那扇子仔细的摩挲一番,转头满目明亮的看着穆云杳,“后头我总觉得那人眼熟,前几天上街偶然间见了你,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就办了宴会想与你验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