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怪竟然大胆到在夜间冲到阵地中杀人吃人了?
樊春扬的脸色已是阴沉至极,扭头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清点人数,看少了谁?”
站在他身后的牛顶天浑身哆嗦一下,忙不迭的道了声“是”便带人朝崆峒派阵地奔去,但我们都知道,这显然是多此一举了。看洞口边一直向崆峒派阵地延伸的两排爪印和那一滩血水就能猜到,多半是崆峒派的弟子被鱼头怪吃了。
这时,天一道长看着那名巡守的武当派弟子,道:“三平,你当真只看到三条鱼头怪?”
那名叫三平的弟子突的跪在地上,抱拳道:“回掌门,弟子的确亲眼看到三条鱼头怪在此地伫立,千水师弟前去报信之时,弟子也不曾离开半步,一直在那片草丛中暗中观察。”
他一抬手,指向先前我们蹲伏的那片深草地。那一片深草地距离崆峒派四五十丈,草深及胸,即使人不蹲在里面也很难让人发现。草地西宽东窄,一直长到水潭边上,像是一道护栏,将崆峒派边的阵地隔离。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两次路径那里,早已将那片深草地践踏的东倒西歪,现在几乎也藏不住人了。
这时,樊春扬沉声道:“这排脚印正对着我崆峒派阵地,所去之处也是经过那一片深草地,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察觉什么动静?”
被樊春扬这么看着,三平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晚辈一直在留意,下着小雨,我。。。。。。我。。。。。。”他说到这里却是再也没有说下去,一张脸已经是惨白无血。
我的心口也跳的有些厉害。这名武当派弟子看到有三条鱼头怪在此地出没,但看地上这两排爪印,应该还有一条鱼头怪出现。如果真是这样,就是说这一条鱼头怪偷偷摸进崆峒派阵地杀了人又偷偷溜了回来,与这名武当派弟子两次擦肩而过且让他以及崆峒派的弟子丝毫没有察觉?
我浑身不禁抖了一下,这不免有点惊心动魄了。这名武当派的弟子也是命大,躲在深草丛里没有被那条鱼头怪发现,他能如此幸运,只怕那条鱼头怪也没有发现他。
可是,能从此地摸到崆峒派的阵地来回走百丈的距离而令人难以察觉,这真是我们先前面对的那些怪物能做出来的么?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道是鱼头怪带给我们太多的意想不到,甚至我隐隐觉得它们越来越聪明了。
不过一会儿,牛顶天带着几名崆峒派的弟子奔了过来。崆峒派的阵地离此地不甚很远,他却跑的有点气喘。一到我们近前,牛顶天胸口不住地起伏着,诺诺道:“掌门,一名仁字辈的弟子不见了。。。。。。”
亲耳听到他的话,周围不少人还是倒吸了口凉气。樊春扬身上还缠着药布,被那古泰打了一锤,至今伤势未愈,此时更是怒极而笑:“好一群畜生,真是欺人太甚。牛顶天,立刻传唤我崆峒派所有弟子前来!”
我们又吃了一惊,天一道长道:“樊掌门,你要做什么?”
樊春扬手扶胸口冷笑一声,道:“与其这般被动,不如入洞主动出击。趁此夜混黑,本座也要让这些怪物知道我崆峒派的厉害。”
烧死的那四百名弟子当中也有崆峒派的弟子,如今又有一名弟子被鱼头怪偷偷吃了,饶是樊春扬这样的大能之辈也忍受不了吧?可是他那句“入洞主动出击”却让我一阵的毛骨悚然,这个地洞打的很阔,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更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鱼头怪,这般进入洞里实是不智。
他话音刚落,管书卉便出声道:“樊掌门所言不错,管某正有此意。鱼头怪穷凶极恶,不早早铲除只怕后患无穷,峨眉派愿与崆峒派同赴艰险!”
他的言辞很激昂,听得让人心潮澎湃,不少人心中早已愤怒难耐,纷纷应和起来。
这时,衡岳派掌门元吉上前一步,道:“二位掌门,鱼头怪数目众多,况且我等还未找出那些怪物的弱点,手上又无腐尸散,这般贸然进攻怕是不妥,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的确,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鱼头怪会在地下打洞,说起来阵地之中已无安心之处,这般苦等鱼头怪天明时分的进攻无异于自欺欺人。倘若只此一洞,我们自不用担心,死守洞口就行,怕就怕那些鱼头怪如郴州的蜮虫一样,会在这土地下打出更多的洞来,到那时地下被掏空,我们就真的朝不保夕了。但是想是这么想,元吉所言却更为实际。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鱼头怪夜间卧窟,只在白天朝我们发动进攻,除了腐尸散能让它们退避三分之外,我们对它们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退一步讲,如果向它们发动进攻,又该从哪里去进攻?难道真的跳进这洞口里,去和那些鱼头怪拼个你死我活?
樊春扬大声道:“区区蛮疆怪物,何必如此担心?长生堂的贼人能以腐尸散退之,我等亦可以火攻之,趁天还没亮,先烧了它们的洞穴。本座还不信了,这些丑陋之怪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为了探查鱼头怪所掘之洞,此次我们来了有两三千的人马,各派掌门都在此地。樊春扬说得如此大声,一方面是表明自己的决心,另一方面只怕是在鼓舞士气。看样子,樊春扬是铁了心要进洞向鱼头怪发动进攻了。
元吉又道:“樊掌门该如何以火攻之?万一长生堂的贼人来袭,我等又如何去应付?”
不等樊春扬开口说什么,管书卉已喝道:“元掌门,我等身系江湖重任,何须如此优柔寡断?这一次死的是崆峒派的弟子,下一次难保不是你我门派中子弟,这般下去,只怕铲除长生堂大计之前,我等已无力再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