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的困难再大,内部一点出现裂痕,就很容易让人趁虚而入。
于老师大概沉思了下,转过身,拧开身旁的车门。
一句话也没说,但桐原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是求和,也不是妥协,而是无奈之举,于老师已经不想再管他了。
尽管心里存在内疚,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桐原拉过宋繁星的手腕,俊脸严肃,“上车。”
“不上!”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桐原捏着她腕的手加大力道,气愤的同时有些力不从心,“你不信我吗?”
她仍然拼命地摇头,“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宋繁星。”他一字一顿,深呼吸,每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我告诉你,就算哪天我真的发疯,我宁愿上条母狗也不会强迫你。”
她迟疑发愣的时候他已经拧开车门。
“在我的地盘将人带走,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不想要命了?”
不远处传来的男声,熟悉,暗沉,腔调中带着不可一世和自我傲慢。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沈天宁!”
宋繁星低叫出声,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桐原这回没有拦住她。
在那个男人来之前,他可能是有自信带她离开的,可当听到她口吻里的欢快和解放时,所有的自信化为灰烬。
不值一提。
沈天宁一把将宋繁星捞入怀里,确认下没有伤势后稍稍放宽心,牵起她的手走到车的正前方。
还从来没有和于老师打声招呼呢。
“前辈。”沈天宁勾唇淡淡地笑着,“如果在路上碰面,我兴许还得叫你声姐姐。”
于老师在车里正襟危坐,并不当一回事。
她的车不是防弹车,普通得很,周围也没有配用保镖,仿佛只是一个出门遛弯的老太太。
但越是这样,越让人可怖。
如果一个人带保镖的话,至少可以知道这人的防护就是这些保镖,只需要击垮这一层防护就可以。
但如果什么都不带的话。
那她一定有充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