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有些难过,祁年好像把他的快乐弄丢了。
落日退过屋檐,车窗外渐渐起了夜色,热闹的店铺,熙攘的人群,人们都戴着口罩,看不出悲喜。
他这才发现街上的风景很熟悉,这条路,这个方向……
盛燃猛地看向祁年:“你要带我去见我爸?”七年前他离开的地方。
祁年伸手在眼尾蹭了两下,毫不避讳地展现出失态:“不是见他,见另一个人。”
“谁?”盛燃皱了皱眉。
“盛之乐,”祁年说,“他回来了。”
盛燃舒了口气:“那直接约在bwater不就好了,他都成年了。”但他很快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你跟乐乐有联系?”
“很奇怪吗?”祁年反问他,“我跟你们一家都有联系。”
“你们好像一直不对付,”盛燃说,“盛之乐以前老挤兑你。”
“他只是不喜欢跟他哥在一起的人。”
“大概吧,”盛燃看着悬挂的木头梨,“盛之乐他……我以为他不想见我。”
祁年降下车窗,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轻车熟路地点上,盛燃很意外:“你抽烟?”
“嗯,”祁年两指夹着烟,搭在窗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抽。”他看向盛燃,“你想见盛之乐吗?”
“当然,”盛燃坐起来些,“他是我弟弟,我当然……”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盛燃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吴老二。
难道是孟军那边出幺蛾子了?
“盛燃。”久违的声音传来,比七年前低沉了不少,他没想到电话的另一端会是阔别多年的朋友,吴豆豆跳过寒暄,直白地问他,“余让在你边上吗?”
“不在。”盛燃听他语气着急,莫名心慌,“找他有事?”
“还记得肖力吗?”
跟孟宇麟混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忘记。
“那狗东西今天把老二堵了,抢了他手机,抄走了余让的联系方式。”吴豆豆说,“我怕出事,刚用老二手机给余让打电话,无法接通。”
他扯出一身汗:“我现在联系他。”
急急忙忙挂掉电话,刚翻开通讯录,屏幕顶端就弹出了响亮的语音通话。
自习室老板娘。
那次余让从医院逃走,盛燃去自习室找过他,碰到了巡店的老板娘,那会儿加的微信。
嗡一声,盛燃脑子炸了,思绪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他甚至点到第三下才把通话键摁对,信号延迟的一秒里整个车厢都陷入了高压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