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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什么事？&rdo;司寂想回头，但被摁住了。左言从身后抱住他，声音温柔而坚定：&ldo;失去你。&rdo;

司寂鼻尖红红的，愣了几秒，而后笑了出来。左言的话像融化了的白色奶油，和着冬天冷清的风，黏稠而香甜。&ldo;笑什么？&rdo;左言问。&ldo;笑你讲错啦，&ldo;司寂用头发蹭他的鼻尖，&ldo;不是&lso;你&rso;，是&lso;小兔子&rso;。&rdo;

左言哦了一声：&ldo;小兔子很狡猾，明明看起来又傻又蠢，却让大兔子一点也舍不得离开他。大兔子一步一步地退，他就一步一步逼近，把大兔子一口吞到嘴里。&rdo;

&ldo;喂，好好讲你的，别乱发挥啊！&rdo;司寂抗议。

左言声音染上笑意：&ldo;曾经，小兔子的义无反顾让大兔子觉得是种负担，但现在，他只觉得这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所以，他把关于自己最隐秘的一切都告诉了小兔子。他想让对方能够真正了解他。&rdo;

&ldo;我……嗯，小兔子说，他很荣幸，能和大兔子分享这一切。&rdo;

&ldo;所以，小兔子为了给大兔子庆祝生日，带他来到了江边，给他看了一朵有点难看但最珍贵的玫瑰……小兔子对着江水大叫：&lso;我爱你，有到江对面那么远。&rso;但大兔子还是比他厉害，回答道：&lso;我爱你，一直到江那头，还越过城市的另一边。&rso;……小兔子想，那真的好远啊……他使劲思考着，但他太蠢了，已经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rdo;

&ldo;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原版我看过的，根本没什么蠢不蠢的，少瞎鸡巴扯！&rdo;

&ldo;说了不许讲脏话，&rdo;左言单手撑着石头，让司寂靠在他胸口，&ldo;好，可以睁开眼睛了。&rdo;

天空高而远。月亮藏在深深浅浅的灰色云朵里，看不真切，星星也只剩寥寥几颗。&ldo;继续说啊，我要听完。&rdo;司寂顶顶左言的下巴，催促道。

&ldo;嗯……&lso;小兔子看着黑沉沉的夜，心想，没有任何东西是比天空更远的了。他说，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rso;&rdo;

&ldo;大兔子那么厉害，回答一定diǎo炸天。&rdo;司寂喃喃道。左言还在沉默，而他的脸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丝冰凉：&ldo;……哈哈，下雪了。&rdo;

在江面隐隐绰绰的灯火中，小小的雪花从天而降，像一蓬蓬闪闪发亮的钻石，轻而软。左言直起身，让司寂侧坐在自己怀里。他看着司寂轻笑的脸，如同婴儿第一次看到一朵小花，一片树叶；手指拨开对方额头上一绺卷发，轻柔得像是害怕碰掉小花上一颗花粉，树叶上一滴露珠。他说&ldo;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从月亮回到我心脏里。&rdo;

司寂傻傻看着他。

雪花落在左言头上，很快因为温暖而消失不见。

他垂下眼，继续道：&ldo;司寂，你真的赚了。你可是我的初恋啊。&rdo;

第96章

过了好久，司寂才抖了一下。他的右手径直钻进左言衣襟，按住他的胸口。

被包裹的手掌下，对方的心跳果然同样剧烈。

几个月之前，听到左言说自己并没有爱过什么人，司寂感叹说：我觉得你挺惨的。

那时什么都不懂。他只会在心中偷着庆幸，并暗暗期盼自己会成为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

然而秋天时，在某些辗转反侧的晚上，他也曾想：如果有人爱左言，而左言也爱过对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现在，那些纠结和痛苦，都变成一根小小的玫瑰花刺扎进他心间，又酸又疼，散发着馥郁甜蜜的香。

左言的头发闪着金属一样暗沉的光，他抬眼凝视着司寂，眼神透明得发亮。司寂和他对视着，慢慢弯起嘴角，很久，终于笑了出来。他一手捂住嘴，向前一歪，趴倒在左言肩上：&ldo;老左，你这种表白方式，能把任何直男给掰弯。&rdo;

&ldo;那你接受吗？&rdo;左言问，语气轻盈，没有任何忐忑。司寂笑够了，抬起脸，发丝凌乱地散在年轻光滑的额头。他主动吻上左言的唇，急切到纯粹，仿佛少亲一口都是罪过。放在胸口和棉衣之间的手被心跳温得发烫，他将左言越搂越紧，直到被重重咬了几下嘴唇。

&ldo;该走了，&rdo;左言拂过他头上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ldo;想干什么也要先回家。&rdo;

&ldo;怎么，不野战啦？&rdo;司寂将玫瑰塞到背包里，揉着发麻的腿站在石头上朝着江面大笑几声。&ldo;太冷，你要是穿着开裆裤还能凑合凑合。&rdo;左言拍拍他屁股道。

司寂差点一脚踹到他脸上。

扛着车往台阶上走，中途遇到几个刚刚烧烤完的大学生。学生们忙着收拾一地狼藉，空气里还飘着塑料袋烧焦的味道。瞟瞟脚下干燥到裂开的土块和东歪西倒的枯糙，司寂回头看了一眼被雪雾笼罩的江水，感叹说，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