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上前一步,拦在司寂身前,想要说什么,却张嘴便破了音。他咳嗽着,用嘶哑得分辨不来的声音勉强吐出三个字:&ldo;别……怪他。&rdo;
电光火石间,司寂脑中闪过好些念头。外婆年纪大,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应当并不敏感;他说左言是好友,从未在她面前有过亲密举止。洗澡。两人男人一起洗在乡间再正常不过,何况还有树荫和黑暗做遮掩。
然而身体抢先一步做了反应。他握住左言的手,碰到的一瞬抖了抖,继而抓得更紧:&ldo;外婆……&rdo;
左言回头看他,眼里都是担忧。
但还是反手握住了他。
外婆看着他们,头顶的发髻边,几根散落的白发被风吹到嘴边。
她说:&ldo;不是真的叫你讲出来,在心里念叨几句就行……他最疼芳芳。如果能活到现在,一定更宠司寂。&rdo;
离家多年,外婆口音未改。糙桥方言和秋城话有很细微的差别。其实左言的秋城话也早已不算标准了。
司寂胡乱想着。
&ldo;我只想让你说两句,他听到了,会宽心。&rdo;外婆道。
步行来这里的路上,司寂已经悄悄同左言说过昨晚那个梦。他心中惴惴,仍旧无从判断外婆的悲喜。左言踩在糙地上,一丛白色野花边,对着坟包深深鞠了个躬,而后说:&ldo;您放心……我们不会,放弃。&rdo;
破锣样的嗓子,说完就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不是&ldo;我对他是真心的&rdo;,也不是&ldo;我会好好照顾他&rdo;。
半晌,外婆背对着他们摆摆手:
&ldo;好了。你们走吧。我等等自己回去。&rdo;
司寂只和左言走到百米开外,在一棵无着无落的柳树下望着她。
她站了很久,而后缓缓捂住了脸。
傍晚,司寂和左言搭乘邻居的三轮车去糙桥镇。
被烂石子路颠得腿麻,司寂想了又想,把事情告诉了司妈妈。
司妈妈说:&ldo;你傻啊,我不提前跟你外婆打个招呼,能让你莫名其妙就带个男人去,和你一起替你外公上坟?&rdo;
微信语音,声音虽然不大,可左言也听见了。
司寂目瞪口呆:&ldo;您……也不怕刺激到她?&rdo;
&ldo;永远别小看老年人的接受能力,他们吃的盐比你吃过的肉还多。&rdo;
这比喻。
还想再问,却被左言拦住,摇了摇头。
司寂咬着嘴唇,说了句回家再聊,便把手机塞进了裤兜。
骑三轮的老叔皮肤黝黑,戴着糙帽。他翘着二郎腿,又把电门拧紧些。车子瞬间变快几分,好在左言及时抓住他胳膊,司寂才没被晃下去。
老叔迎风大笑起来:&ldo;起风咯,凉快吗?&rdo;
司寂朝左边看去,金红色的夕阳正陷在云里。
朝南风,暮北风。他脑中突然蹦出这个句子。
怔愣许久,他颤颤巍巍站起来,和左言坐到一边。三轮车往一侧偏了偏,他紧紧搂住左言的脖子:&ldo;老哑巴,你看今天难得凉快,不然我们就买把蒲扇得了。&rdo;
左言看着他。
&ldo;晚上你给我打扇,伺候我入寝啊,&rdo;他眼神亮晶晶的,满脸坏笑,&ldo;我自己一个逼逼了那么多天哄你开心,总得有点回报吧?嗯?怎么样?&rdo;
不管怎样不怎样。左言看着他的笑脸,趁颠簸之际,亲上了他的嘴角。
‐‐完‐‐
左司番外暂时发到这里,明天开始填另一个坑
然后配角相关番外会继续发,么么哒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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