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师伯听完,看向林白等人,意思是问张寒可有说谎。
林白不想多说,伸手拍了拍张远山。
张远山瘫坐在地上,抹去鼻涕,擦去眼泪,悲声道:“还请仙师怜悯,收远山……”
很显然,他还在因无法修行而痛苦,根本不知道场中在谈什么。
裴宁眼见曲仙师皱起了眉头,她赶紧走上前,抓起一把雪,塞到了张远山口中。
“容禀,张寒仙师所言句句为真,不曾掺假。”裴宁躬身道。
张寒松了口气。
曲师伯看向张寒,面上不虞,道:“金鳖岛是困苦了点,你们没大道指望,离这里又近,来此寻乐也没什么,只是不该失了警惕。”
“师伯教训的是,张寒铭记在心。”张寒又在地上砰砰磕头。
“那就一件一件来,先易后难吧。”
曲师伯从容不迫,问道:“可带了那童如虎所用之物?”
“带了带了!”张寒立即开口,“他儿女子孙都带来了,便是儿媳也来了,还有以前常用的兵器,衣物,毛发,肚兜等。”
“只需常穿的衣物、毛发即可。”曲师伯道。
“是是是!”张寒立即摸出一个木盒,打开来,放到亭子外的雪地上。
里面放着一个赤色鸳鸯肚兜,若凡头发,还有一把短剑。
“那童如虎是凡俗之人,寻之最易。”曲师伯看向身旁少女,笑着说道:“如意,你来试试。”
那名叫如意的少女闻言一哆嗦,然后俯身称是。
走出亭子,少女如意走到木盒前,伸手掐诀,然后一伸指,那木盒中的衣物毛发便燃起了火。
火势并不大,可在风雪之中却长燃不灭。
过了盏茶时光,那火势扑闪几下,竟隐隐勾勒出童如虎的模样。
林白和裴宁对视一眼,只觉心里苦:区区小丫头都这样了,那曲仙师岂非更了不得?
又过一会儿,如意额头冒汗,呼出大口的热气,然后猛的退后两步,火势立消。
“老祖,如意无能。”少女跪下请罪,语声委屈的很。
“道法万千,论神鬼之莫测,夺天地之机变,咱们这一脉是数得上号的。”
曲师伯语声温和,道:“推演寻踪最是困难,耗费灵力也最多,有时甚至需以寿命来窥天机。你连区区凡俗之人都难以索踪追命,可见你平时贪玩,日后要勤奋才是。起来吧。”
“如意知晓了。”少女如意竟有了哭腔,她站起身,眼眶当真红了。
林白默默瞧着,心说这姑娘是会撒娇的。
曲师伯并不看那少女,反而一挥宽袖,轻飘飘的点出一指。
只见那木盒中的遗物忽的爆燃,然后曲仙师伸手往身前虚处一捞,便道:“有了。”
她动作极快,眨眼之间竟完成了术法。
有什么了呀?发生了什么?林白和裴宁面面相觑。
两人眼见仙家手段,当真是骇的一句话都说出。
那少女如意着急问道:“老祖,可看到了什么?”
“童如虎已死。”曲师伯张开手掌,上面有一缕淡淡残灰。
“师伯可推算出凶手所在了?”张寒也开口问。
曲师伯闭目沉吟,却不言语。
林白看向裴宁,裴宁也在看林白,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寂寥之意:等死吧!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