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转过身躯。
“早。”懒洋洋而惺忪的脸庞似笑非笑。对上人面具里遥不可及的眸子。臂弯里还是患者美人腰肢。压得有些麻。
视线里他浅青的胡茬在微弱的日光里软软伏倒。在刹那的空白之后。景澈垂眸魅惑浅笑。不紧不慢从床榻上撑起身子。一颗一颗捻起衣襟扣子系上:“早啊。百里剑圣。”
仰面伸展开手脚躺在床上像是躺尸。眸中澄明。调笑问道:“起來做什么。”
“早点寻到出路。早点出去。难不成你还把这个地方当成了世外桃源。想做个隐士索性不归了么。”
“外头在祭祀。你也出不去。”他眯着眼。不紧不慢。
景澈扣好了颈上最后一粒扣子。躬身靠近他脸俯视她。气息贴着唇角擦过。故意撩拨着似的拖长软糯声音:“剑圣这意思。是想接着睡。”
大手覆在柔软腰上。稍一用力。两人肌肤相距。他强硬把人箍在怀里:“**苦短错付夜谈。白日行事也未尝不可啊。”
近在咫尺。看见面具里那双若隐若现的桃花眸。泛着大雾似的。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
唇角晕开点倦意的笑。景澈拨开他手。长腿一旋。**玉足踩上冰凉凉的木地板。口吻轻浮嘲讽道:“我就是万人都能上之。剑圣你也上不得。”
“是么。。”漫不经心的口气过后。衣袍霍霍撩起点风。转瞬人被强行固在床梁和胸膛之间。
朱唇半抿着。四目相对好似擦出火花燎原。
而此刻门霍然被打开。两个带刀寨民走进來。一眼便看到床上风光。敌意浓重的目光登时尴尬起來:“咳。”
百里风间施施然挪开身。景澈将地上衣衫拾起。做足了样子不慌不忙一件儿件儿替他穿上。
“寨主有请。”那两人目光捶地。口气还算是客气。
一个宽袍不羁。一个红衣妖娆。两人并肩而立迈下台阶。昏沉日光折上面具光斑隐隐约约。酒葫芦颠在腰侧摇摇晃晃。
入了寨子大堂。中央置了一个火盆炭火烧得十足。暖得有些闷人胸。也修一身祭祀正装。这样子应该是刚刚从祭台上回來。
屏退屋子里的人。门一阖上。屋内就是昏沉沉一片。毡毛地毯铺到台阶。
景澈望见高椅上遥遥坐着的人。微弱白烟氤氲。这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极了。
她竟然在这个时空里。见到了她的师兄也修。却是不认得她了。身份还是这个鬼寨的寨主。做的事情是要拿她的魂魄作为祭品祭献。
时空当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也修在红衣的注视下正襟危坐。这个女子的眼神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纵然是隔了一个狰狞冰冷的面具。
“二位在这里可有什么长久的打算。”言下之意。此地将要困你们一辈子。
百里风间端着惯常看不穿又不正经的笑容。道:“自然是想法子要出去。”
也修领略过百里风间的强大。可是人力终归是无法与神相抗衡。永恒不变的时间不会因为两个人的出现而做出任何让步。
但也修不会做无用功去劝解他。此刻只是不置可否。道:“两位暂时在这里。不知能否为我看看一个人的病。”
“我不是大夫。”
“这病也不是普通大夫能看的。”眸子澄明。口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