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少女有着一个神话般的名字,叫做艾美。
我跟随在小春泥身后,两人一起走出村口。我很想知道艾美找我有什么事,昨晚她那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绝非只是为了取悦我或者愉悦自己。
出了村口,有一条发源自西南方采薇山的小溪,流经部落村庄,最后汇流到东北方向的小黄河里,注入远方的大海。
那片玉米地就位于河流对面,我回头看了眼,依旧有两个部落女人跟随而来,她们终究对我还是不放心。
金发碧眼的艾美,早已经在玉米地附近等待,看到我走过来,她脸上流露着迫切的神色。
艾美和紧随而来的两个部落女人交涉了几句,小春泥告诉我,她找了个借口支开两人,说是让我帮忙想个注意,看能不能解决玉米颗粒不够饱满的难题。
那两个女人没有多想,跟河边几个浣溪女子坐在一起聊天。
艾美将我带入玉米地深处,已经听不到河流的水声和女人们洗衣服的声音,我们找了块田畦里的高地,坐下来说话。
我先开口问她,找我过来有什么急事,既然藏的这么深,想必是怕部落里其他女人听到。
艾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维京朋友,你现在感觉好多了吗?”
斯拉夫人的俚语非常有意思,一般称呼朋友、兄弟、男人、小伙子,还有骂人的公山羊和公狗等等。艾美能称呼我维京朋友,说明她已经把我当成是值得信赖的熟人。
经小春泥这么一解释,我心情大好。能取得金发少女的信任,是我的荣幸,同时也对我们这些现代人将来在部落里的生活,非常有帮助。
但我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感觉好多了没有?”
艾美露出一脸灵性的微笑,她那皓白的贝齿配上柔美的雪肤,让这个女孩犹如圣湖里的精灵一般瑰丽。
她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只琉璃瓶,说道:“这个是我从土山族祭司那里得到的配方,已经失传很多年了,治疗圣湖之水的诅咒非常有效。”
我终于明白,她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守夜人的小屋里,还要将药剂涂抹在手中,对我进行温柔的按摩,原来是想帮我破解诅咒。
可我并不觉得这种治疗方法会起到显著效果,就像我并不觉得沐浴圣湖之水的男人会得病一样。我始终坚信,这一定是部落先人为达到某种目的,所以故意捏造一段传说,让土山族的男人不敢踏近圣湖半步。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对艾美的帮助感到无比荣幸,她这么做是要付出勇气的。
我先表示感谢,然后说道:“已经好多了。”
艾美很满意的笑了起来:“这种药剂果然非常管用,昨晚我已经帮你挤出很多毒素,以后还要经常做才行,这样才能确保彻底破除诅咒。”
她的话,让我不禁汗颜。
对于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来说,需不需要部落药剂的辅助,都是可以挤出“毒素”的。
为了避免林红音知道后产生误会,我急忙谢绝她的好意,提出来可以自己进行按摩。
艾美连连摇头:“这是不可以的,维京朋友你得相信我,破解诅咒的时候还要不停地念叨咒语,无论是你还是你的那些朋友,都无法驾驭土山族的咒语。”
“土山族的咒语?”我不禁惊讶:“难道不是水灵族的吗?那你又是怎么学会的?”
听完我的话,艾美脸上一片失落,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小春泥坐在我俩中间翻译着,结果发现艾美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于是将这个金发少女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她曾经是一个“不被允许”降生的女孩,她的母亲在和土山族父亲走婚后,产生了深厚的恋情,两人铤而走险,违背了两个部落的规定,始终保持着秘密幽会。
后来,这对犯忌的部落男女,生下一个女孩,他们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艾希,也就是艾美的姐姐。
艾希的出生,给这对恋人带来了无限的喜悦,他们经常偷偷抱着孩子见面,度过短暂而又幸福的一家三口人的美好时光。
恋爱中的他们,再也没有参加过后来的部落走婚仪式。当艾希已经八岁的时候,女人不小心再次有了孩子,这一变故终于暴露了他们幽会的秘密。将近十年没有参加走婚,结果却怀孕了,很明显私下里跟男人见过面。
那个即将要出生的孩子,便是金发少女艾美。
但是根据部落规定,艾美是不被允许降生的。眼看一个孩子就要被打掉,身为土山族祭司的父亲站了出来,甘愿接受部落惩罚,以此换来艾美的生命。同样站出来的还有艾美的母亲和姐姐,三个人用人身自由,终于保住了艾美。
讲到这里,小春泥叹了口气:“现在艾美的父母已经在地牢里含冤而死,只剩下她的姐姐艾希,还被关在那里。”
金发少女的身世确实很可怜,其实她这样的例子,在我们村数不胜数。
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重男轻女的现象也就越严重,而我们那里的生育政策又格外严格,很多家庭为了能生出一个男孩,选择背井离乡,跑到外地去超生。
有些人运气好,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就能生出儿子,这是计划生育所允许的。可很多家庭,第二胎生不出儿子来,于是就选择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