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强打起精神看着他笑道:“妈妈说的,姑娘家要学会温柔,也一定要乖巧,否则夫君不会喜欢她的。”
闻言,宗政无忧蓦地站起,垂眼盯着她,声音里再没有半点温度:
“就算是夫君也是你的手下,你有必要对他们如此客气吗?只要向世人大声说一句你是平安公主,香港未来的国主,所有人都要听你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对你说一个不。哪怕你要让全天下所有的男子都当你的夫君,他们也一定会服从……”
“不要再讲了,无忧哥哥!”
“我宗政无忧只是你的下人。”
笑笑怔怔地看着他,看了好久,直到他烦闷地转身向大床走去,她才蓦地回神,看着桌上那碗参汤,沉默。
良久之后,她又挤出一抹浅笑,看着已经在床上坐了下去准备就寝的宗政无忧,勉强笑道:“我想你累了,我不妨碍你歇息了,我这就出去,这碗参汤……”
视线又扫过桌面上的参汤,她笑得无奈:“我想你大概也不会喝了,我端走吧。”
说罢,把参汤放回到托盘上,再把托盘端了起来,举步向门外走去。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她打开房门,轻吐了一口气,才举步出了门,末了,还不忘细心地为他把房门关上。
看着外头昏暗的夜色以及漫天的星辰,心情极度沉闷,四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彻底吗?
想想他们过去感情这么深厚,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大家也绝不会说她半句不是,无忧哥哥也是很疼她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不顾一切为她要回来。
她还记得当初与他们一起在后山放风筝,她的风筝不小心卡在大树上,也是无忧哥哥冒险帮她取回来的。
那日的风特别大,寂哥哥又被她的爹爹逮了去练功,她和宗政无忧以及凌一凡呆在一起,身边只有个小婢女,那个婢女也不敢上树去把风筝拿下来,而凌一凡脚踝伤了,能上去的只有宗政无忧一人。
宗政无忧见她焦急,二话不说便爬了上去。
他虽然跟随初阳爹爹学了一些轻功,但因为年纪尚小还未学得精,拿到风筝的时候不知怎么搞的,忽然便吹来一阵暴风,正是这样一阵暴风,让他从树上掉了下来。
哪怕他在半空时努力改变落下的姿势,可却还是伤了筋骨,让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那时候的无忧哥哥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一般,一直捧着手心里细细呵护着,和现在这个对她冷言冷语的宗政无忧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漫天星辰,星光闪耀,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从宗政无忧的寝房出来之后,笑笑本想回自己的寝房歇息,却不想在回去的走廊里遇到了出来活动筋骨的凌一凡。
见她捧着一碗参汤从宗政无忧的寝房那边过来,凌一凡浓密的俊眉微微蹙了蹙,向她迎了过去,盯着托盘上那碗参汤,无奈道:
“那家伙还在闹别扭,给你退回来了?”